旋即,是一道短促的轻笑,任谁也听得出戾气丛生。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来人一袭玄色窄袖劲装,手上拎着一把足有六石的长弓,神情傲然。
那才子早已瘫倒在地,冷汗涔涔,还未从死里逃生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此刻一见来人,差点没吓得两眼一番,昏厥过去。
“世……世子殿下,方才张郎君也是情急之下的戏言……并……并不曾有轻视武……武人之心。”有人壮着胆子求情道。
虽是世家,也分三六九等,那位张郎君出身小官门户,平日里恃才傲物,口无遮拦惯了。大家都是文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会真动粗。
况且,文人动辄就爱骂武人,也是惯常见的,武将们大多不擅长嘴皮子功夫,懒得计较,也就相安无事。
可这会子,他却撞在阎王爷面前了。
淮安王世子晏徽云,何许人也?别看他十三四岁的年纪,人家可是从小养在军营里的主儿,十岁那年还跟着淮安王出征平叛,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腥的。
要是知道这位爷会来,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咧咧!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见这位小爷勾起唇角,俊美的脸上浮现笑容,一字一句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信不信,爷把你舌头割了。”
作者有话说:
晏徽云:有被我装到吧?
袁兆:谢邀,人在路上,还在打车。
第20章 袁兆
◎姐夫出场啦◎
“恕我来迟,薄待了诸位,这才叫张郎君心生怨怼,一时嘴上没了分寸。千错万错都是我这小女子的错,还望世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一道女声自不远处传来,众人朝那头望去,只见是一位身穿密合色绣云纹罗裙的明艳女子。
明明是略有风情的五官,却装扮清淡,显得极为素雅。
女子上前笑道:“我这有上好的泠香酿,是袁郎自长公主那拿的,我向他讨了几壶。殿下您原先多喝两口,王妃还不让呢。今个儿来我这雅集,我正好拿来招待你,紧你喝个痛快。消消气,好不好?”
“正是正是,项大姑娘行这雅集本就难得,殿下不如留下,一同喝几杯清酒,小恩小怨也就散了。也怪项府酒好,那张郎贪杯,多灌了几壶酒水,嘴上没个把门的。咱们武朝以武立国,太宗驰骋沙场,马背上打天下,焉有不敬武人之礼?”起先那个对清懿另眼相看的耿公子忍不住打圆场,顺着项连伊的话头劝道。
话里话外,是叫晏徽云卖项连伊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