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白被喷了一身水,没有加入方才的战局,很是可惜。现在逮着机会,立马凑趣道:“既是上学,功课自然也是做不完的。寻常姑娘家看亲前需得探问男方人品,咱们家不必,单问问未来姑爷愿不愿意替我家姐儿做功课便是了!”
“我看你们都皮痒了!”清殊气冲冲上前,几个人闹成一团。
小小一个流风院,笑声快要掀翻屋顶。
外面雪压枝头,室内烛火摇曳,一片暖融,清懿歪躺在榻上,不时被她们逗得发笑。
细想想,她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仅仅是看着她们打打闹闹,耳边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都觉得无比舒心。
“姐姐,你来评评,今年的年夜饭要谁来出菜品单子?绿绕还是彩袖?”清殊呼啦一下坐到清懿身边,急急问道。
姑娘们的话题天马行空,不知何时就扯到了年夜饭谁掌厨。为此绿绕和彩袖争执不下,一个说自己研制了新菜品,非要让大家尝尝鲜。一个说自己经验老道,是当之无愧的掌勺大师。
她们谁都不服谁,争执不下,只好仰头看着清懿,等她发话。
清懿沉吟片刻,含笑道:“往年做一桌子菜也吃不完,今年咱们也省把子力气,另起一个新法子。”
清殊追问道:“甚么新法子?”
“小糊涂,这还是你提过的,自个儿便忘了不成。”清懿提点一句。
清殊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哦!火锅自助餐!”
面对几双疑惑的眼睛,清殊如此这般一解释,众人才恍然,俱都对这顿年夜饭充满好奇。
当晚,大家一起商议好各项事宜,预备好除夕夜的一应物件儿。一连数日,流风院上下喜气洋洋。
“姑娘,浔阳的年礼到了,足足十好几个大箱子,就摆在院子里,可要打开瞧瞧?”翠烟抱着厚厚一本册子,笑着走进屋子,一面翻看道,“老太太惦记姑娘们,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不落,一并带了来。”
清懿摆摆手,笑道:“不必打开了,抬到库房里罢。这原是初初进京时便要带的东西,被我自作主张换成了空箱子,装了一堆石头。外祖母想是又添了几样,趁着年节送来了。”
说起那箱石头,翠烟就想起被摆了一道的陈氏。虽才过大半年,世事变迁却难以预料。
大年二十九,曲府众人难得齐聚一堂。平日里,一家人四分五裂,这天总算能凑个团圆模样。
丰盛的宴席摆满整张大圆桌,曲元德照例坐上首,他的左手边依次坐着曲思行,曲思珩和曲思闽,右侧坐着陈氏,清懿,清殊,清芷,清兰。象征性地说了几句祝词后,曲元德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动筷子,端的是一副懒得敷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