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却还把她蒙在鼓里,当成傻子一样骗。
奚芜不语,沉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这就是默认了。
姽婳:“你就是故意的。”
奚芜手抵在唇上轻咳几下,看得姽婳一阵心纠,可又想到她现在是被骗进笼中还替奚芜操心的雀鸟,一瞬间又不开心。
制止住了想看看奚芜还好的动作。
奚芜笑了笑,带着那么点欲擒故纵的意味:“可受得伤是真的。”
姽婳:“那是你活该,你非要骗我,明明……明明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现在又不会拖你的后腿。”
奚芜:“我从来没觉得你是累赘,而且告诉了你,你还愿意进这个圈套吗?”
“我……”姽婳沉默了,她不愿意。
奚芜太过危险,如果奚芜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她会直接跑路,他哪怕把修罗道搅得天翻地覆,那都是他的事,和她无关。
她自然也不用欠上这种还不完的人情,甚至也不用被算计进去。
姽婳深呼吸,决定好好和奚芜谈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孑然一身,奚芜想要的她都不起。
奚芜脸上划过失落,眼睫垂下,复又抬起看着她,“我想要的,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能给我。”
他突然靠近姽婳,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停在一个危险又熟悉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又因为那点局里而始终不得其法靠近。
姽婳盯着奚芜,他漆黑的眼睛就像古井,看得久了,好像能被他拉进这份爱与罪的漩涡里。
拉住他的衣袖,姽婳狠狠磕了下去。
她一般不用这种杀人一千自伤八百的人损招,但奚芜这次惹恼她了。
换来奚芜的一阵轻笑,他的胸膛一阵轻颤,把做了坏事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小偷抱在怀里。
奚芜身上的鲜血逐渐浸湿她的红裙,他看着布料一点点变成近乎黑色的血红,对于他的杰作感到很满意。
“你的伤口在流血。”姽婳发现了不对,奚芜的天赋是不死之身,按理来说早就应该痊愈,可现在这么久,为什么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这不对。
她心一急,竟忘了避讳,妖力直接探上奚芜的灵府——糟了,等等,她居然没有被弹开。
姽婳错愕地看着奚芜,他面容虚弱,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见她看他,还冲她挑眉,好像在说: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