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慕寒云一手将那堆纸页扔在地上,再抬眼,眼瞳满是血丝。
“这是什么?”他怒瞪着简心说:“你编造这样的谎,以为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简心轻飘飘的淡然说,他弯下腰,将东西一样样捡起来:“事实摆在你眼前,你都不信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
“你竟然,说你是救我的人?”慕寒云笑容有点扭曲:“我父亲亲口说过,你才是当晚害他的人!”
“你父亲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相,”简心凝视着地面上的某处,那里留有慕寒云父亲当晚的照片:“你只是想找一个人报仇的话,找中我,算我倒霉。”
“但如果你想站在正义天理的角度惩罚我,那我告诉你找错人了。”
“我不信!”慕寒云拉过铁栏杆,在里头,双眼死死瞪住简心:“你说我父亲骗了我?当晚,他其实是想把我卖掉,是你没有要我?”
“你告诉我,这才是我如今能站在这里的缘由?”慕寒云一字一句的问简心,他目光凌然,好像要将自己凌迟般一片片刮下来,看个干净。
简心低头:“当初没告诉你是我的错。”
“我不该给你能恩将仇报的机会。”
“可你说你忘了,”慕寒云哭着喊道:“你开始明明是不记得的!”
“是啊,”简心目光深远,好像穿过那层层不干净的往昔:“那时做过类似的事太多,我不记得了。”
“没人要求你记忆深刻的东西,他人也一定记得。”
“你说得对,我曾经犯下很多错事。”简心垂眸,眼底是一片血色,应了他自己唯一会调制的那款“血与沙”的样子,在他的瞳孔里,展现出斑驳淋漓的色彩。“但我从没亏欠过你,慕寒云。”
在简心背对着他,转身离去的刹那,背后爆出一阵惊天嘶吼!那哭声那么凄惨绝寰,仿佛撑在了人一生的苦痛与背叛。
慕寒云手握着铁栏杆,在里头泣不成声:“对不起,简心,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不需要了,”简心脚步微顿,但没有回头。
少顷,他重新提步,离开了那座看守所。
之后,警官给他打电话,说慕寒云在看守所里交代了他所有的罪名,等判决下来,将面临在狱中度过几十年的命运。
简心在a市没地方住,只能按照陆宁迟的安排住在陆家。陆家很大,茵茵去上学了,陆老夫人深居简出,很少能和简心碰面。有时候偌大的庄园里,简心感觉只有他自己。就连老管家都不怎么碰面。
这种时候便时常能想到陆宁迟。陆宁迟上班很忙,也不是天天回家,简心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藏在家里的小媳妇一样,叫什么“铜雀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