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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行双目赤红,那坐在床上的高大身影紧绷着,他撕开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但他的手边没有刀刃,他无法用刀刃划开开始愈合的伤口。

所以他张口咬了上去,直到鲜血横流。

那双漆黑的瞳眸里依旧是死寂般的冷漠,鲜血染红了唇瓣,才让恶鬼有了几分肉体凡胎的生气。

而疼痛安抚了悲鸣的心脏。

傅司行知道自己疯了。

梦境和现实重叠。

他无法接受他的宝贝两次死在他的面前。

他要杀了秦宴,他要杀了他自己!

都该死!

他们都该死!

但不能死,他不可以死,他还要为他的宝贝报仇。

所以,他要活着。

疼痛终于唤回了理智。

傅司行离开了卧室,在医生手忙脚乱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对紧张站在一旁的林特助道:“林安,把你找来的心理医生带过来吧。”

林特助愣了一下,随即就激动应道:“好的,家主。”

林特助终于松了口气,他的家主终于肯看病了。

这是好事。

而他先前自作主张让人给他的家主注射镇定剂这件事也是明智的。

他的家主不眠不休,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强行睡了一觉,理智回笼,也终于让人放心了不少。

很快,林特助找来的心理医生就到了,心理医生是知道傅司行的身份的。

但他没有带过多的滤镜看待这位顶级财阀的掌权者。

眼前的只是一个死了心爱之人的普通人,而那个漂亮的少年还是被人割了双腕,鲜血流尽死在了他的面前。

是个人都会疯。

即便是顶级财阀的掌权者,也不例外。

而傅司行告诉了心理医生关于“秦宴”的事情。

唯物主义的掌权者并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但那真实到让他再度疯魔崩溃的梦境却让他无法释怀。

因为他一直自责自己没能在他的宝贝被秦宴欺负的时候出现,所以他就自虐地在梦境里成了秦宴,自虐地去感受他的宝贝离开他的痛苦。

但他知道,他梦境里的秦宴和那个植物人‘秦宴’是两个人。

梦境里的秦宴是从他的身体里诞生出来的。

因为梦境里秦宴的行事风格和年少时的他如出一辙。

而最后,心理医生也给出了结论。

他告诉傅司行,“傅先生,您这是因为无法承受所爱之人的死亡而产生的人格分裂,您太痛苦了。

而梦境也可能会成为现实,就像是,您的身体里会觉醒另一个灵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