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方才亲自去月溶别苑邀他的,母妃也想见见他。”
卫渚赟继续埋头用膳,丝毫没有察觉到叙晚卿眼底随之浮现出了些许稀碎的笑意。
若是容熙公子去的话,那她也就没那么的不情愿了。
翌日清早,叙晚卿穿了一身梅子白的衣衫,略施粉黛,头上的珠钗步摇也偏向简洁雅致。
她想着,容熙公子也爱素裳。
卫渚赟早已经见怪不怪,也记不得是从何时起,他这皇子妃开始喜欢上了这样清汤寡水的装扮。
不过无妨,他府中这么多姬妾,多得是解风情的。
正妃只需家世够格能帮得上他就足矣,旁的也不指望她了。
在府中用过早膳,又捯饬了一番后,卫渚赟带着叙晚卿去了清渊殿。
昨夜下了一场雨,雨急风骤,又急又密,往后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容清越就为这寒气所侵扰,今早起身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身子乏得很,估摸着是受了些凉。
用过驱寒姜汤,又遣了太医过来诊脉问疾,确实是感染了些风寒。
她头晕眩得厉害,半宿都没睡着,此刻心底难免积了些火气。
“儿臣给母妃请安。”
当她勉强打起精神起身梳洗,接受卫渚赟携皇子妃叙晚卿给她请安。
结果发现叙晚卿居然穿了一身白衣时,容清越心里的火气“蹭”得一下就冒了上来。
“请安?哼,你安的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
容清越冷着一张脸,黛眉狠狠皱了起来,瞧上去有些狰狞突兀。
“难怪本宫前几日还好端端的,今日怎么忽然就身子不舒服了原来是你在咒本宫啊!
穿这样晦气的颜色,本宫看你是巴不得本宫早日驾鹤西去才高兴是吧?!”
叙晚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叙晚卿早就知道,今日来清渊宫定然又要受一顿数落责骂的,只是不曾想会来得这么快。
她进清渊殿还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容贵妃就已然开始挑她的刺了。
“是儿臣穿错了衣裳,惹得母妃不悦,儿臣知错了。”叙晚卿温顺地磕头下跪,双手交叠覆地,将额头抵靠在手面。
她表面看似十分惶恐惊慌,其实内心却毫无波澜。
只因这样的场景,在她嫁给卫渚赟后的短短几年间早就经历过无数次,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若还有半分孝心,就去殿外跪着,莫在本宫面前碍眼,惹本宫心烦!”
容清越望着颤颤巍巍给她下跪的叙晚卿,嗤之以鼻,不耐烦地拂了拂衣袖,就像在赶苍蝇一般。
“是。”叙晚卿乖乖起身,去了殿外的廊下跪着。
卫渚赟视若无睹,自然也不会去帮叙晚卿求情。
也多亏今日有叙晚卿在,不然被他母妃挑刺磋磨的人就是他了。
叙晚卿跪在外头,卫渚赟则和容清越在殿内商量起了他们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