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燕长歌不禁回眸看了他一眼。

他早就感觉到，晏凌内心好像对人类有着某种芥蒂，但又每次都不肯说出半个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似乎是十分不愿意提起。

晏凌却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是说不出来的讥讽，“至少，生活无论再怎么变化，车子飞机手机电话。但许多人的本质，依旧是自私，虚荣，趋利而往。”

同样作为人类一员的燕长歌有些不舒服了，他语气微淡，“这跟你怎么变成旁听生有什么关系吗？”

晏凌呵笑一声，跟上来一步与他并排而走，甚至微微侧头去看他阳光下线条感十足的侧脸，“所以，人类的许多事，依旧是想做就能做的到，只要你出足够多的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真的是，无数年来，无论怎样沧海桑田，这却一点儿都没有变。

一个外资公司公派研究员的身份？

那当然是很容易的事。

燕长歌步子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却哑口无言。

他竟然发现，晏凌的话，他根本无法反驳。

直到走出好多步，燕长歌才睫毛颤了颤，轻淡的声音如微风般飘向晏凌的耳朵，“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

他快穿那么多年，见识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要说慨叹，他不比晏凌缺少慨叹一句的资格。

晏凌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深深望他，“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离开这片阴影，去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燕长歌回眸，冲他一笑，“可如果没有了阴影，阳光是否也不存在了？”

“我，”

晏凌想说，我就是你的阳光，可对上燕长歌那笑意清冷的模样，却又无声闭了嘴。

还不是时候。

他要确定的事，还没确定出来。

…

“你进了教室，只能旁听，不能让学生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眼看就要进教室，燕长歌不忘嘱咐一句。

“嗯，我会——”

进教室门的那一瞬间，晏凌的话戛然而止。

话说到半截就卡住了，燕长歌忽然觉得身侧一种让人心生冷意的感觉袭至心头！

他不禁诧异地朝他看了过去，却看到晏凌忽然变了脸色，脸上是瞬间蒸腾而起的怒恨！

一双眼睛更是变成了冰冷的眸色，正朝着教室里某个方向看去。

而他的身上，陡然生起的层层冷意，如同化为实质般，一瞬间让燕长歌都打了个激灵。

“怎么——”

燕长歌刚想开口问，却看到身旁的晏凌已经动了！

他一个掠步，已经到了正坐在教室中，一无所觉等着开课的苏秋面前，忽地抬手就死死掐住了苏秋的脖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