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轻轻叹了口气,深深看着谢惜桥那张可以说得上是惨不忍睹的脸,“我不知道王妃是在岭南经历了怎么样的残忍岁月,才会落得这样的一身伤痛,毁容,变哑,还有身体……”
燕长歌顿了顿,才看着谢惜桥那比自己还隐约高一些的个头,宽一分的肩膀,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连身体,也变得如此羸弱,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谢惜桥:“……”
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
“你放心,”燕长歌抬手试探着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现在可不是以前谁都能欺负的贱籍了,你现在,是人尽皆知的临阳王妃,尊贵无匹,以后不仅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更是这南境十四州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灵妖:“……”
宿主,您真的大可不必特意把“女主人”,“女人”这几个字眼儿咬得如此之重吧?
“王妃,夜已经深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燕长歌见谢惜桥还是没有动作,索性加大了火候。
他就不信,谢惜桥能抗得过今晚。
迟早让他破功。
谢惜桥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退,似乎在躲避。
燕长歌跟着便逼近了一步,也将谢惜桥逼得离身后的床更近了,“王妃,这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王妃为何娇羞至此?岂不让我更加心痒难耐?”
“呃,呃呃。”
谢惜桥摇了摇头,口齿间发出了一点声音。
燕长歌愣了一下,却又很快笑了开来,“我明白了,王妃只是无法正常说话,不是完全无法发声。”
谢惜桥:“……”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在拒绝你,你是真看不懂?
再“看不懂”,可别怪我反手对你做点儿什么了!
燕长歌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抗拒,甚至还上手直接去抱他的腰了,“王妃,我们还是,安歇了吧~”
谢惜桥的手指紧紧攥了攥,似乎在暗中极力忍耐着什么。
可燕长歌却偏偏得寸进尺,手真的就这样落在了他后腰上,还顺势一用力,连带着谢惜桥就仰倒在了床上!
“放肆!”
这次,谢惜桥终于还是开口了。
燕长歌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怒气的谢惜桥,“王妃,是你在说话吗?”
谢惜桥反手就抱着他一个反转,将燕长歌压在了身下,“你说呢?”
燕长歌眉头一蹙,“你不是哑巴!?不,不对,你的声音,怎么,怎么好像!?”
果然啊,要想让他亲爱的王妃破功,就得调戏不止,戏弄不停。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崩盘,然后自己暴露。
谢惜桥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不妨告诉你,要想活命的话,就老实一点。”
说罢,他也不起身,而是抬手就拔下了头上的一根发簪,反手朝着身后门上一掷,那发簪便如同利箭射出一般,嗖地一下飞出,死死钉进了那门框的木头里!
发簪入木三分,力道带着整扇门都晃了晃,而在它钉进门板的簪身上,俨然穿透了一只飞蛾的身体,连带着飞蛾半个头,都深深嵌入进了门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