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到床上去,却发现自己走得摇摇晃晃,好像刚学会走路。

床实在太高,他爬不上去,被子的一角垂下来,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被子扯了下来,然后紧紧裹住了自己,突然叮的一声——

门开了。

进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一把扯开了袁嘉林的被子,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不耐地说:“哭什么哭,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

袁嘉林抱着头打着哆嗦,不停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

他像喃喃自语,男人也没有理他。

突然他的脖子被掐住,然后他周围的一切事物变高,刚刚触不可及的床此刻也在他的脚下。

男人加大力气,袁嘉林被迫仰起头,他用双手拼命去拉开紧紧梏住他的那双手,却完全无济于事。

等他再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桌上的药剂发着荧光,他本能的害怕,想逃离这个地方,走了几步却走不动了,他想再往前走就会感到脚上有千斤重。

他无力地扯着镣铐,听见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如同置身湖底的冰冷包裹着他。

那个男人从光亮走来,轻轻晃了下试剂管,“今天该喝哪瓶呢?”

袁嘉林十分抗拒地摇了摇头,艰难地说了声不,男人置若罔闻,他笑了一下,“你妈最喜欢粉色了,就这瓶吧。”

逃跑仍然是他的第一反应,但才迈出一步他就跌落在地,感受到男人就在他身后,巨大的影子笼罩着袁嘉林,他翻过身来,眼看着男人拿着试剂管慢慢逼近,他本能地用两只手扒着地面往后退。

退了几步,袁嘉林又动不了了,镣铐越收越紧,男人的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他的脖子,就快要窒息的时候放开了他。

袁嘉林剧烈的咳了起来,急促地呼吸失而复得的空气,男人在这时候捏住了他的下巴,把药剂灌了进去。

恐怖的疼痛袭来,他的心脏好像被剖开一样,渐渐脱离他的身体,然后又被重重地按了回来。

男人冰冷的眼神的看着他,仿佛他和一件物品没有区别,“现在怎么不哭了,没意思。”

房间里有智能机嗡嗡响,男人看了袁嘉林一眼,接起了通讯。

“希尔又要见皇子?”

“陆青回来了?”

“废物!”

袁嘉林捂着心脏,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解开了他的镣铐,随后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把袁嘉林抬了出去。

他被按在床上,头上被戴上了什么东西,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离他而去,袁嘉林潜意识里觉得这很重要,他想要挽留,却感觉身后像有无数根藤蔓挽住他的双腿,好不容易挣脱,他急忙上前环抱住,这东西却在他怀中消散了。

空气中飘来刺玫的香味,听说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他睁开眼看了,果然是粉色。

这片花园中间摆着一架秋千,一个白色团子努力的在往上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