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通讯以后,陆怀玉的困意也没有了,袁嘉林看他脸色十分不好看,就明白了案子不顺利。
袁嘉林坐起来抱住了陆怀玉的腰,把头靠在了陆怀玉的肩上,然后偏头吻了吻陆怀玉的后颈。
袁嘉林还没说什么,冷不丁听到陆怀玉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知道的那片黑市。”
这个话题以前都被袁嘉林糊弄了过去,今天又被陆怀玉提起,袁嘉林轻叹了一口气:“你今天怎么喜欢掏人心窝子,净挑些别人不想说的话题问。”
“不能说吗?”
如果这是袁嘉林的禁区,陆怀玉会尊重他,他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他不曾参与过的袁嘉林的生活。
袁嘉林闭着眼睛笑了下,“也不是不能,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没有什么不能跟陆怀玉说的,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事情提起来像是博同情,本来他早就释怀了,说给陆怀玉听只会令他难受。
“联合军打到皇宫来的时候,陆主席和希尔女士应该以为袁郜带着我跑了吧。”袁嘉林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他把我丢在了咸坪,我在那里过了三个月,联盟成立那天我趁乱跑了。”
陆怀玉知道那三个月不是什么好日子,他突然有些害怕问出口。
但他舍不得这些痛苦的记忆袁嘉林独自承受,“那三个月…”
“你还记得我跟我说过的东巷吗?”
陆怀玉“嗯”了一声回应。
“那里猫狗的命比人命值钱,又加上是动荡的时候,路边有尸体是常见的事情,我身上带的东西还算值钱,被虎视眈眈盯了很久,所以找了个地方把东西卖了,但东巷进来容易,出去难,不找个靠山第二天街上的尸体就是你,我用换来的钱到东巷酒店里做了侍应生。”
这便是故事的开头,但是做了侍应生不见得好过,只是捡了一条命。
“我当时年纪小,那些客人不恋童,算是一件好事,不过他们以…折磨人为乐,也不算什么。”袁嘉林把头埋进陆怀玉的颈窝里。
陆怀玉抱紧了他,问:“真的不算什么吗?”
“真的。”袁嘉林闷声说,“我早就忘了。”
“撒谎。”陆怀玉说。
“那时候是很难捱。”袁嘉林说,“但身体上的创伤不算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
客人喜欢用皮鞭抽人,那时候袁嘉林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酒店里只为他们供应发霉的面包,去晚了连面包都没有。
“你还有心理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