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玉披上衣服，准备去警署。

雪下得很大，陆怀玉去柜子里拿了一把伞，突然看见沙发的抱枕下有东西在微微发光，陆怀玉和袁嘉林都不是随意乱放东西的人，他走过去，把东西拿了出来。

是袁嘉林整理思绪时乱画的草稿，说是乱花，一点也没有夸张，看不出一点规律，基本是想到哪写到哪里，陆怀玉敏感得差点以为这里面也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上面的很多东西已经被袁嘉林划掉，只是赫尔曼筹码上面打了个问号，袁郜当时做的东西已经成迷，除了袁郜本人就只有袁嘉林知道，赫尔曼是打算直接上仪器还是先让袁嘉林开口？

陆怀玉把这张虚拟纸放进了自己的智能机里，然后迎着星露出了门。

警署加班的众人看到陆怀玉几个小时后又回来了，无不惊讶，他们都是换班的，队长才是他们的警署的劳模。

陆怀玉看了一眼进度，发现没什么可问的，直接进了办公室的门，绿植还直挺挺的在那里，真不愧是观赏长青树，冬日也是一片翠绿色。

恒温器吹出暖风，整个办公室里温暖起来，陈霖顶着黑眼圈，带着几页资料推门进来。

“还好赫尔曼的小时候就在首都星，不然跑断腿都不可能这么快得到这些消息。”

陆怀玉放下手里的咖啡粉，走过来拿过陈霖手里的资料，翻开看了一眼，“赫尔曼失踪过。”

来自一位曾经在怀特家族工作的老园丁的笔录，说赫尔曼和杰琳娜两兄妹是十岁才被找回来的，此前一直没听过伯爵和伯爵夫人念叨过这件事。

“是。”陈霖说，“那个园丁说，他不知道庄园里什么时候有的小主人，没看到过伯爵夫人怀孕。”

怀特这么重视血缘的家族，不可能让来路不明的人继承家产和庄园，如果园丁所说属实，那么赫尔曼和杰琳娜极有可能不是当时的夫人所出。

陈霖：“没想到被传为佳话的爱情故事也是弄虚作假的。”

这可是当时被视为教科书的爱情故事，上到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人人追寻，每出现在公共场合都能收到不少羡慕的眼光。

没想到其中可能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为了夫人放弃爵位，不过是为了打造完美的人设。

“赫尔曼的亲生母亲是谁？”

“我们问遍了庄园的老人，发现这些老人都是赫尔曼回到怀特家才被招募来的，之前的一批陆续被辞退，庄园的人那一年被大换血过。”陈霖说，“那位老园丁也是被辞退的，只是他的侄女婿接替他的位置成了新园丁，家庭聚会的时候才听说这件事情。”

“当时距离他被辞退才不过三年，赫尔曼却已经十岁，不可能是伯爵夫人的孩子，他记得很清楚，夫人和他们这些下人很亲近，每天都会出来和他们聊天，如果夫人怀孕了他一定有印象。”陈霖说了一大串，有些口渴，在陆怀玉办公室里接了杯水。

陆怀玉等他喝完，指着资料上老园丁给出的合照，“这个人是？”

陈霖过来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伯爵夫人带过来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