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咸坪,荒废。
排除掉已经被封锁的桐木寨,还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北边的山地,曾经是怙黏胶的产地,旁边就是沼泽地,显然不适合建地面房子,工厂应该在空中,要下地面道路得经过一小段空路下行。
一个是南边的帝国临时收容所,后面收留了很多孤儿,显然更符合刚才的路况。
他们在停下之后,把堵住袁嘉林耳朵的东西撤下。
这时候袁嘉林听见赫尔曼说:“沿路检查一下。”
赫尔曼显然是高估自己了,这种重重防备之下他能留下什么信息。
“殿下,别怪我不念及情分,有什么想要带给塞里奥的,趁现在说吧。”赫尔曼十分仁慈地给他一个说遗言的机会。
“不用了,有什么话我可以自己去跟他说。”袁嘉林闲庭信步,仿佛迎接他的不是一场有生命危险的脑调手术。
“你确定要放弃这个机会?”赫尔曼说,“我劝你再好好想想,我的提议在你上手术台前都有效。”
“我倒是有话要给您。”
“十分荣幸。”赫尔曼说,“看来你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您想多了,怀特先生,我只是怕您没有机会。”袁嘉林缓慢前进着。
临时收容所袁嘉林从未来过,不知道附近地形如何,他记得在地图上似乎是一片平地,要藏一个实验室不太容易,所有的东西应该在地下。
果不其然,袁嘉林被带下了楼。
赫尔曼只当袁嘉林说的是一句鬼话,自认为大度的原谅了他的无礼:“你说。”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袁嘉林说,“只是想起袁郜给我做手术之前喜欢跟我说些故事。”
“什么故事?”赫尔曼纡尊降贵地陪袁嘉林走进了实验室。
袁嘉林躺在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设备床上,缓缓开了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贵族秘辛,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听一听?”
有人开始往袁嘉林头上插探头,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赫尔曼原本打算离开,这台机器推演的结果会同步到他的智能机上,听到这句话多嘴问了一句:“什么秘辛?”
“您和杰琳娜·怀特女士流落在外,在您十岁那年才被接回。”袁嘉林不紧不慢地说,“据说是因为你曾经被绑架,劫匪半路把你抛下,可袁郜告诉我老怀特夫人从来没有怀过孕,您和怀特女士是从哪里来的呢?”
赫尔曼眸子一下变得深沉:“他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告诉我庄园里曾经有一位怀过孕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