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不明白那已经具体的感受是源于什么,但被别人左右情绪的感觉,让他生出惶恐和不安。
曾经感受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那些人,那些事只能成为过去,重来一次,可以对他们很好,但绝不能成为影响他的存在,他不想被任何人左右情绪。
可,那句话真的很伤人吗?
伤人到,温和有礼如谦谦公子的人暴躁崩溃?
沈谦本能的想伸手抚去他含在眼眶的眼泪,可看着他眼底的倔强,手还未抬起就又垂下。
与其发泄情绪,不如解决问题。
“中午了,该吃饭了。”
长篇控诉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心里的气去不掉,也吞不下,简浔只觉心脏都快气炸了,疼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年轻人不要这么浮躁,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
简浔不知当下该作何反应,他明明该愤怒的,可偏偏被这一两句淡定的话搅动得气急败坏,给他一种小孩子无理取闹,在家长面前撒泼拒不认错的错觉。
他被这种错觉折磨得哭笑不得,浮躁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沈总,对不起,是我膨胀了,是我妄想能与你做朋友,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以后还请沈总把我当普通演员就好,不要僭越朋友界限,那会让我很烦恼。”
问题是用来解决的,这人倒好,直接把我解决了。
沈谦宽慰自己:唉,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还是不太成熟。
恰好餐送到了,看到门口面面相觑的两人,气氛诡异,服务员只想赶紧送完就走。
“沈先生,餐到了,放哪里?”
沈谦看着简浔,“吃了饭再谈?”
没有任何的压迫感和不适,没有命令,没有强制,只是轻声询问。
有外人在,简浔已经恢复温和有礼的模样,到底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也不想别人难堪。
他让开了门,等客房服务员把饭菜放好出来,轻声道谢。
沈谦看得好笑,刚刚还一副要拿刀把他劈了的架势,转眼就能藏住情绪,笑着道谢。不愧是演员,两种极端也能切换自如。
人呐,就是这么两面性,善变又会装,善变给了他,温柔给了别人。
沈谦本就是想一起吃,这会全都送到了简浔房间,正合他意。
他进屋关门,再到坐下,一气呵成,仿佛理所应当。
简浔拒绝的话语再到嘴边,见他一副不聊不走的架势,也懒得再跟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吵架。
失态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