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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好?”

“属马劳碌。但瞧着陆少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俗话又说,‘额前隆起耸而厚,法定为官爵禄升’,又必然不似劳碌命。”陈卿言这是满嘴的胡诌了,本想绷着脸唬一唬陆觉,可谁知道到底是没绷住,说到最后噗嗤乐了:“要我说啊,陆少爷该属花猫儿才对!”

“……喵。”

陆觉的手上没准儿,总觉得自己淘洗的米不多,可大锅煮粥盛了满满两碗,锅里倒出来的竟还剩下一大盆儿。

家里头没什么新鲜的菜,陈卿言只能切了些水疙瘩,咸菜丝儿就着嘴里头不那么寡淡。陆觉已经端了粥在屋里头等着了,陈卿言端着那一小碟咸菜,却迟疑了起来,这位陆少爷肯定是咽不下这粗糠的,虽是不请自来,但也是陆觉第一次来家中做客,陈卿言总觉的照顾不周,有些抹不开面子。

“怎么还不进来?粥要凉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陆觉却从里屋走了出来,脏了的外套已经脱了,里头还是陈卿言上次见他是穿的那件儿衬衫,陈卿言看着陆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头的菜碟了,他下意识的一躲,可却正正好好被陆觉半路截了过去,拿在手里说道:“你病着,吃不了油腻,就吃点儿小咸菜最好!”颠颠的端着回屋去了。

陈卿言看着陆觉的背影,不曾想过这看着没心没肺的富家少爷心思竟是这么细的。

两人对坐,陈卿言端起粥碗来踩觉得陆觉拿筷子的姿势有些别扭,腹诽着莫不是在美国拿惯了刀叉,竟连本都忘了?可细细的一瞧,这才看见陆觉右手食指上好大一个泛红的水泡,一瞧就是被躺的。

陈卿言也顾不得别的,隔着桌子就去捉陆觉的手。陆觉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在明白陈卿言是要看他手上的烫伤之后,也不躲了,反倒是老老实实的将手伸了出去——好不容易逮住的机会,干嘛不塌心的享受着不易的温柔?

“陆少爷太不小心了。”好在只是个水泡,没有烫烂了皮肉,陈卿言仔细端详了一番,就起身去翻药箱子。

“……”陆觉盯着陈卿言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忍不住说道:“你往后能不能不叫我陆少爷?”

他其实早就想说,只要“陆少爷”这三个字从陈卿言的嘴里出来,哪怕他刚才那葱白似的指节还绕着自己的手,陆觉就总是觉得这人将自己又推出去了三分。

“四少……”

“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眠之。”陆觉断不能给陈卿言叫自己“四少爷”的机会,这又与“陆少爷”有什么分别,他一手拄着下巴,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陈先生若是不这么叫,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手上这个泡,也是白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