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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卿言学着他的语气一样答道——可心里也知道若是还有下次,他也总不能眼瞧着姑娘受人欺晦,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一条臂膀若是能挡得,那就还要为她挡着。

陆觉离了陈卿言这儿并不着急回家,而是奔了叶寒云的住处去了。叶寒云也是自己住在外头的一处西式公寓里,陆觉摁了几次门铃,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刚要离开准备去他的私人诊所找一找,门却“咔哒”一声开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陆觉不客气的刚要推门就进,却瞧见了叶寒云顶着一脑袋尚未洗净的泡沫,胡乱的裹着条浴巾正怒目而视,地板上的水渍直从盥洗一路延至客厅,再到这人光着的脚上。

“进来,姓陆的你要是无事找我我就杀了你。”待人进了屋,叶寒云将门关上,又气势汹汹的进去再洗。

陆觉知道自己来的不巧,叶寒云这人洁净成癖,这下心里不知该有多不痛快。只是陆四少爷搅和了人家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是干脆走到浴室门口,与里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曹京生这人你知不知道?”

“陆眠之你知道我最不爱管家里闲的事儿。”叶寒云虽是青帮的大公子,但却分外厌恶自己这个身份,否则也不会早早跑出来学医,明明坐拥着金山银山却还要来做陆觉的私人医生。

“看来是知道。”只是叶寒云这话却将自己出卖了,陆觉扣了扣浴室的门,“寒云,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

“怎么?”要陆四少爷求人,这样的机会少之有少,叶寒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心里也如同这蒙了一层水汽的镜子一般不解,道:“姓曹的还能惹到你的头上?”

“不是……也算是。”陆觉靠在玻璃门上抱怀叹了口气,“你先出来——”只说着,身形一闪就落了个空,好险跌在地上,叶寒云从里头走了出来擦着未干的湿发,这回倒是利落多了,“这边坐下说。”

“喝一杯?”叶少爷取了瓶洋酒拿在手里晃了晃,陆觉未出国时俩人对斟对酌直至深夜也是常有的事,虽都和陆觉是推心置腹的老友,叶寒云与纪则书却不大一样,若说纪则书是循规蹈矩,叶寒云便是与陆觉有七分的相似,好听了是肆意潇洒,难听了是任性妄为,但反倒成全了俩人,总归是脾气相投,能说到一处去。

“够了,明日还得帮老爷子的忙。”陆觉揉着太阳穴处看着大半杯酒只觉得头痛。

“着急要你接手了?”叶寒云不加掩饰的坏笑道,“也是快了,这样不出几日便快急着要你娶媳妇儿生孩子了。”

“不是来与你斗嘴的。”陆眠之无奈苦笑。

“曹京生怎么了?”叶寒云见他无心说笑,便将话引回了正题上,“你尽管自己收拾了就好,还用为了这人来找我?”

叶寒云这话不假,怎样想来都觉得陆觉实是多此一举,于是又说:“该不是吃错了药,脑袋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