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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言喝了半碗便饱了,整个人还是懒懒的不大爱动,干脆仍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陆觉不嫌弃的将自己剩的那小半碗粥喝了,一一将碗筷收拾干净,又回来替自己掖了掖被子——他忽的觉得,好像做这人的”新娘子“也没什么不好。这想法刚冒了个头,就忍不住先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好歹自己也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就甘心……甘心……好吧,骗得了别人也骗不过自己。

是甘心情愿的。

“听我的,你今日别去庆园了。一会儿我去同陈老板讲,把这日的损失赔给他就是。”陆觉坐在床边,一字一顿,话里没有回旋商量的余地。

陈卿言默然的点了点头,他昨晚还倔强着不肯答应,今日便妥协了。一来实在是昨晚折腾的狠了,现在腰痛的要命,真要让他在台上站个个把时辰怕是真的遭受不住,二来是这嗓子听起来要比昨夜里头还要沙哑三分,也没法儿说相声,唱也唱不得,去了不是砸人家的买卖么,就倒不如让戴春安自己说个单的就是了。

陆觉见他听话答应了,便伸手摸了摸这人一头的软毛,哄孩子似的夸道:“乖。”顿了顿又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晚上你还过来?”陈卿言却在意着别的,今儿才是中秋的正日子,照例来说总要是一家团团圆圆的吃顿饭,更不要说陆家这样的大户,必然是要热热闹闹的凑到一处的,昨夜里在这人的怀里看了月亮他已是满足,怎么也不奢求今日他舍了与家人团聚的功夫来找自己。

“来。”陆觉不由分说的肯定道,“我这人是最烦热闹的,人一多就头痛,非得找处清净的地儿缓缓才好,所以就请小陈哥哥发发善心,今晚全当是可怜可怜我,收留我罢。”

陈卿言哭笑不得的听着陆觉顺嘴说瞎话,这会儿要是自己再不答应他便成了自己的不是了。陈卿言不爱做这狠心的人,于是只得点头道:“我等你回来吃就是了。”

陆觉自然满意极了,只不过眼神在陈卿言身上一扫,又说:“你……今日就还在这儿住,别回你那处了。”

“怎么?”陈卿言不解,心里以为是陆觉担心自己“行动不便”,于是涨红了脸瘪嘴怯怯道:“路我自己还是走的了的。”

“不是……”陆觉知道陈卿言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拉开衣柜的门,挑挑拣拣的从里头扯了一身衣服出来,放到陈卿言的枕边。虽是现在天气冷了,但这样高领的羊绒大衣还是穿不着的,不大合时宜。“你要是非要回去,便把这个套在外头,总得挡住……”陆觉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陈卿言却在他落在自己脖颈处的目光里将后头的尽数读懂了。

卧床一旁的墙上便竖着穿衣镜,得需陈卿言坐起身来才能瞧个清楚,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是一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胸口,各处满是陆觉留下的红痕,有几处竟已微微的泛着青紫,他只记得昨晚陆觉在自己身上不住的亲吻,也合该是自己情动,任是这人没轻没重的吮吸啃咬也并不觉得痛。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半响的神,这才脸颊通红的支吾道:“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