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槐说着说着快要哭出来了,但童淮迅速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伸手去给她擦拭了一下脸蛋。

“没有的事,妈妈。”

他温和地笑着回答。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什么欺瞒与背叛,就算是慕湛临本人做到现在这样,也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事实,别人的做法与我本人的想法不一致,也是人之常情。”

“相同地,这也是你们站在你们角度去做的决定,我能理解之后,所谓背叛与隐諵砜瞒,也就不甚重要了。”

童淮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就像现在,他看起来好像被慕湛临欺瞒自己的这件事影响到了,实则不然。

他只是……想从慕湛临的口中,从他本人那里切切实实地得到一个解释。

又或者,可能是一个答案。

嗯……也许是答案偏向性更高。

但可惜的是,这么久了,他与慕湛临已经分开第四天了,却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有关解释,有关答案,又或者是有关日常问候,像早上好晚上好早安晚安,诸如此类的话语,一条都没有收到。

这就好像,他的生活中,以及慕湛临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过彼此的存在一般。

仅仅是四天,他就理解了人们口中的“丧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真新奇啊。

他一边安慰着舒槐,一边轻快地这样想。

——

实际上,慕湛临忙得不可开交。

他其实是能挤出时间,给童淮发两句什么话的。

像“早上好”“晚安”这样的话,又或者是“等我”“别走”之类的话,他其实都能发。但又不知道目前的自己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去发。

他依旧是他的丈夫,却不敢说半句话。

慕湛临向来是一个行动力比表达力更强的人。他一向认为,作为道歉,行动要比嘴更重要。

所以在决定了给出一个道歉后,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先与童淮断开一段时间的联系,将手头上能做的事情先做了,把准备工作都做好,等到正式的那一天,再去说些什么。

他似乎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童淮是否真的会等他,又或者,他一直都有这样的信心。

即使到现在他都弄不明白自己对童淮的心情。

但照行动力极强的他来说就是:那又怎么样呢?只管去做就是了。

于是信息素强制控制抵抗药物的研发项目受到了这么多年来最为迅速的一次开发,也受到了这么多年来最为高度的一次重视。

大概再过个一周,这个项目就能投入志愿者实验与皮试中去了。

一切都很顺利。

而内鬼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慕湛临甚至以“做了内鬼就得想尽办法补偿公司”为理由,在这段忙碌的时间内压榨彭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