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临想起来还在自己车内的电脑——那里面甚至还有一份半完成了的新的产品设计与实验方案,如今回想起来,那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他一边心灰意冷地想着明天该如何请求童淮的原谅,一边抱着童淮走进了浴室进行简单的冲洗,最后用吸水毛巾裹着童淮,替他换好睡衣、安置进了被褥中,让他在无尽的折磨与疲惫之后,至少能够得到一个安稳的睡眠。
接着,慕湛临自己拖着洗完了澡却还是沉重的身子,去了一趟地下停车库,在车子里拿了电脑,转身进了书房。
——
童淮醒得很早。
他睡得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浑身运动过度的酸楚依旧在折磨着他的精神,将要把他彻底吞噬、毁灭。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还残留在肚子里,但已经不想去加以思索,更别提后脖颈传来的刺痛已经在宣告一切——
他已经被慕湛临标记了。
多可笑……他曾多次想与慕湛临要一个孩子,却总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最终没有任何下文,甚至不再开展。
可到了这种时候,慕湛临甚至都成结了、标记了,童淮得到了他想要的,却又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被毁了。
他想要的是孩子吗?
他想要的不过是慕湛临的偏爱罢了。
用孩子套住慕湛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童淮想,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他是真的爱到疯狂、爱到极致,才那么不顾自己身体地想要一个属于他与慕湛临的孩子。
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有些荒唐过了头。
昨天晚上的那封信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灰尘的堆积并没有说明什么,而放置在床头柜中却说明了它的分量。
童淮觉得自己已经再也听不得什么解释了。
他不会去责备静蕤,因为静蕤确实已经放下了过去,并有了完全崭新的生活——他过得恣意、洒脱,甚至向他伸出援手,而不是如慕湛临这样一直在逃避问题。
这么说来,慕湛临的爱是否廉价?
童淮摸了摸自己昨天晚上被咬得厉害的后脖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只有一个想法——离开。
就算是暂时离开也好,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令他感到难过的地方、令他感到痛苦的地方,无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都先离开了再说。
童淮也向来是个行动派,他迅速锁了房门,从房间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然后在衣柜里将衣服放进去,将鞋袜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