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重狭长的眉眼隐没于沉沉的夜色之中，像是怕自己看错似的，他用手点了点少年绯红的眼眶，确定指尖的温度是真实的。

向来不辨阴晴，看人也落着几分的阴鸷的莫重像变了个人，他冲不解气围上来的侍应生喊道：“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睁大狗眼看看他是谁！他真摔下去你们他妈就等着挖祖坟赔偿吧!”

“结束后到周豪那领钱，全他妈给我滚蛋！”

众人吓得纷纷呈鸟兽散。

“还好吗？”莫重问。

歇斯底里后，许苑腿麻脚软地站不住脚，他白着一张脸根本听不见莫重的话。

莫重并不恼少年的失神，他将指尖的泪稔成水雾，细细端详着怀里的少年，突然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脸上也有疤了”

现在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了。

莫重无不惋惜地想：怎么就糟蹋成这副模样了

“莫爷…”

莫重带来的oga尴尬地等在莫重的旁边，娇娇软软地急欲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莫重扫了一眼身后打扮精致的oga,什么话也没说，抱着许苑大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隔老远就能看到莫重的新车，骑士十五世，超豪华的装甲越野车，特点是：耐撞。

将人放进宽敞的轿厢，莫重转身对身后亦步亦趋企图跟进车厢的oga命令道：“出去！”

莫重了探头拎过副驾上的购物袋，无不别扭地说：“穿上吧！”

许苑失神的厉害，像刚被钓上岸的鱼，什么反应能力都没有，只知道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莫重等不及，他转过身对着站在身后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oga说：“你把他衣服脱了，给他换上这个。”

“顺便给他脸上拾掇一下”

许苑低着头，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全身僵硬得像个木偶，任凭oga摆弄他的身体，听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换好衣服，尽管莫重已经设想过这张脸配上这件衣服会是什么模样，但他还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眼前的脸和家里的那张重叠起来，但又有些不同，家里的那张，更嚣张，更明艳。

莫重不由有些走神，他随手拿起许苑换上的旧病服想扔了去。

有什么从病服的松紧带里露出一角，顺着裤缝直接砸到了莫重的脚上。

莫重捡起脚上的小盒子。

借着车内暗黄的灯光看清楚上面的字：米非司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