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同性相斥的味道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涌入顾亦铭的头脑，他可以为许苑设想无数的可能，医生检查时不慎沾染的，护理工清理时碰上的，或者是他妈那只不长眼的苍蝇带进来的

哪怕任意一个理由也可以，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操蛋的名叫林曜予的alpha身上闻过的话

顾亦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在这样的时候追一个如果，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笑了，笑得皮肉分离，满目尘埃

“许苑，你的身上是什么味道？”

许苑猛地转过头，像是被什么戳了中一样，手忙脚乱地捂住衣襟

一个简单的动作，看得顾亦铭红了眼

他一把扯开少年的手

顾亦铭艰难地撑住表情，他哭不出也笑不出，他想说，饶了他吧

他看见少年布满了针孔的腺体上赫然印着一个牙印

一个新鲜的，沾满了别的alpha味道的标记

“许苑这是什么呀？”顾亦铭用故作轻松的口吻。

他摸着许苑腺体上不属于自己的标记,手指打颤到像一个不认识图案的低能儿，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许苑，“这是什么？”

指尖又冷又痒，像是生了冻疮，顾亦铭忍着想要扣些什么下来的冲动：“告诉我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你这个畜生，你他妈给我放开他！”凭空砸来的香薰灯冲着顾亦铭的脑袋直直地打过去。

林曜予的突然出现让原本诡异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

而答案也终于因为这个青年的出现而跃于纸上

顾亦铭头也没转一下。

他死死地看着许苑。

看着从身后那个人出来之后，许苑从一潭死水变幻到惊惶失措的眼睛

像企图逃跑的鹿，那么的漂亮，又是那么的残忍

顾亦铭额角被砸出血，鲜血形成一股，糊住男人幽邃的眉眼，他笑得癫狂：“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好很好”

“你们，很好。”

林曜予见男人岿然不动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操着拳头再次朝男人打了过去

这一次，顾亦铭避开了身。

林曜予立刻跑到许苑的面前，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衣着凌乱的少年裹住，“阿苑你没事吧”

"怪我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顾亦铭挥开眼角的红，他的视线落在卫生间敞开的大门和变了形的通风口上，又看了看在他面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保持着站姿，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现在在不服输着什么

他张了张嘴，甚至觉得自己压根没发出声音，可他却听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你们，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