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阿姨打扫了一会,见床帘内许苑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心想应该是睡沉了。
她将从桌缝下面扫出的陶瓷碎片拿到护工的面前,攀谈道:“你瞧瞧这动静闹的,好样样的花瓶给摔成了这样了”
清洁阿姨啧啧了两声,朝着许苑的方向努努嘴:“这也没见着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啊,哪值当两个s级alpha又争又抢要死要活”
“是啊,要我说这世界人那么多,尤其是咱们大京北,一水儿好看的oga,那还不是随便挑随便选,放着好好的鲜花不要,非要这么个不能生小孩的残疾做什么”
“嘘你小声音一点”
“怕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子宫切了那方面肯定也有问题听说他腿脚也不好,不是残疾是什么反正跟咱们这些好手好脚的正常人不一样”
“这倒也是,说来年纪轻轻就不中用了也怪可怜的”
两个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走出了病房。
许苑慢慢睁开眼,拖着无力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清洁阿姨不知是真的嫌病房的味道太难闻 ,还是为了散散晦气,整个落地窗都被她们打开了。
临走的时候也没关,不断有冷风灌倒进房间里,将少年苍白的面颊吹出薄红,皮肤上浮起一层微小的颗粒
许苑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形状漂亮的眼睛里神采不明
“哪里可怜了”他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在小声反驳着谁:“我好着呢,才不是残疾”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许苑掀开被子,双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床单上被屁股洇潮湿的地方
暗红的血液里掺着形状浓稠的乳黄,铁锈味里夹着男人信息素的味道。
又腥又香,像放纵后的忏悔
许苑轻轻捻起床单,将那一片不美好的痕迹盖住
他顶着风的方向站起身,一点一点挪动脚步,想要向阳台走去
只是没走一步,他的腿便一软,整个人摔到在地上,额角被床扶手磕得肿出一个血块
少年呼着气压下嘴角的苦涩,他扯起嘴角,笑变得恍惚。
他软乎乎地自己给自己打气,“只有一点的疼没关系”
许苑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又一次一次地爬起来
寒风一阵阵席卷进屋内,像是一盆又一盆泼在许苑身上的冷水,少年嘴角的笑慢慢凝固下去,眼泪一点点的蓄起,从眼尾漫开,最后整张脸潮湿一片
终究,他的不服输还是被现实狠狠打败
现实把结果摔他的脸上,告诉他“你不行的”“你就是个残疾”"从内到外都是坏的"
许苑再也忍不住,伏在地面痛苦吼出声
少年纤薄的脊背在寒风中瑟缩成候鸟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