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俱合:“啊?”

在说什么?

“人类长鱼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说着,青年侧过脸,若无其事地为高中生给展示出脸颊边的鳃线。

叶俱合:……

扑通一声,高中生双膝一软,当场被吓晕。

青年看了纪明纱一眼。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他。

在看到少女憋红的颊边那条浅浅的鱼鳃线时,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嚯”。

……太困难了。

纪明纱是一动都不敢动,“自我催眠”这种事,真不是人能做的。

不能动、不能走、不能说话——只要她稍稍精神有所分散,憋气感就会重新降临。

令她羡慕的是,晕过去的叶俱合,反而没了这烦恼。

大脑一停机,他脸上的水一下子松散下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不过好在,这点拙劣的拟态,已经足够让刘秃子方寸大乱了。

“你们、怎么……”

虽然他的人依旧不见踪迹,声音却失去了得意忘形的倨傲。

“这也不是很难想到吧?”青年道,“拟态既然能作用到‘负面’的东西上,那给自己加点‘增益’——是不是也很正常呢?”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

染着火苗的易燃物,倏地飞进了人群里

轰隆——

宾馆的墙壁扑簌簌地往下掉灰,震得地动山摇。

地面骤然开裂,那些端着脸盆的男女老少连哼都没哼一下,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地从那道裂口处掉下去了。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硫磺味道,纪明纱沉默了。

青年道:“做生意的,学一点化工方面的技术,也很正常吧?”

他露出了无辜的笑容:“总之,女士,谢谢你辛苦把他们引过来。”

纪明纱:……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变得稀稀拉拉的人群后方也出现了塌陷的声音。

地板倾斜,形似胃袋的走廊不住地鼓胀、抽搐着。

楼梯,被炸断了。

伴随着窗玻璃“乒乓”的碎裂声,大量浑浊的海水灌了进来。

刘秃子:“我操,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是在陷害老子!”

前头挡着的人没了大半,刘秃子一下子慌了神。

不过,楼梯断开以后,他也无法逃生了——除非他愿意冒着风险,从四楼往下跳。

“来谈谈吧,刘先生。”

青年不慌不忙地打开旁边的门,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截长木板。

哐当一声,木板架在了断裂带上,长度竟是刚刚好。

刘秃子倏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你你你……小花!小花,拦住他!”

青年没有理会对方惊惧的叫嚷,而是从里头又推出一把轮椅,对纪明纱道:“女士,请。”

纪明纱眼角抽搐,指了指还晕在地上的叶俱合:“……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