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似乎只有桑落才能唤醒他。

直到第一缕阳光破晓，照射在他脸上，霍寻才回了神。

他微微回头，能看到是桑落的睡颜。

他煎熬了整整一夜，桑落也呢喃了整整一夜，四点多才彻底昏睡过去。

霍寻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桑落如此伤心。

这时他的思绪被细微的声音打断，是桑落要醒了。

霍寻将烟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走过去。

他先是试了试青年额头的温度，在确定不发烧后，便将桑落身上的两条薄被撤下，只剩一条。

做完这些，他下楼将刚煮好的粥端上来，然后是热水，以及饭后要吃的药。

一套下来可谓是事无巨细，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非常细心。

窗外日光越来越亮，渐渐的，车来车往。

夜晚的宁静褪去，焕发着生机。

桑落醒了，他觉得浑身都是酸疼的，喉咙也似在冒火一样，难受的厉害。

他微微一动，一杯水便送到了嘴边，紧接着是暗哑的声音，“喝吧。”

桑落下意识遵循本能，不去探究这人是谁，罕见的有些乖巧。

他的长发因为出汗紧紧贴在身上，额角边际也是泛着湿意，脸色却是红润了不少。

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不似昨晚那般，了无生气的模样。

因为生病虚弱，他的感知弱了许多，所以并没有发现霍寻近乎贪婪的视线。

“谢谢你。”等桑落调整过来状态，霍寻早就看向别处了。

“没事，先喝粥吧。”

霍寻将保温桶里的一小碗粥端出来，“等好些了，我再给你做鸡蛋面。”

桑落看着近在咫尺的瓷勺，再看着霍寻眼中似是溢出的温柔，内心的波澜越来越大。

他不是一直能做到铁石心肠，他也是凡人，他也渴望别人所渴望的那些。

哪怕上一世他登基为帝，冰冷的不似常人，那也不能否认，他有血有肉。

他的心脏刻满了霍寻的名字，直到被伤的铁无完肤，他才将破碎的心，藏起来。

从此不再不再宣之于口，只想两不相欠。

他以为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过完这一世。

可霍寻一颗赤诚的心，捧到了他面前，哪怕他表现的无比冷漠。

然而每当桑落动摇的时候，他的双手就会剧烈的颤抖，仿佛在提醒他，那曾经的痛，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几番讨好就能扯平的。

桑落看不懂霍寻，他明明记得霍寻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原主的。

所以这样炽烈美好的感情，到底来自哪里？

直到吃完药，他都想不明白。

“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