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毛茸茸的头颅耷拉着，垂头丧气的应道：“嗯，我记得的，我一定会养好我的腺体，跟在你身边，做一管称职的抑制剂。”

他一定会把腺体，看的比命都重要……

为了林琛，他命都可以不要……

闻言，林琛周身气场一凛，他两指扳过顾晨的下巴，oga被迫仰起头，飘忽的视线左右摸索，唯独不肯直视林琛。

林琛被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气笑了，捻着顾晨滑嫩的皮肤，“真该把你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改过来。”

顾晨的脸蛋被林琛调理出几分血色，像剥壳的鸡蛋，但因为太瘦了，一身骨头想枯枝一般，好像一掰就断。

林琛：“想要留在我身边，只有一颗值钱的腺体是不够的，明白吗？”

顾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所以，我连这点儿价值都没有了，对吗？既然我就是一个烂人，那你为什么还想方设法的救我？干脆让我一死了之好了，我就是个大麻烦，你就该像那些人一样，离我远远的，让我自生自灭！”

顾晨陷在自己的思维里挣脱不出来。他自知不能攀附他人而活，可他这半废的腺体，残破的身子骨，使他只能仰仗着他人的施舍过活。

林琛的施舍……

林琛的脸色已经相当不悦了，周身沉怒的气息连前排的林四和小赵都不禁放缓呼吸。

有股无形的，属于信息素的威压，在逼仄的车厢中流转、巡视，像吐信子的毒舌，盘踞在众人的要害处。

这便是来源于基因的压制。

“顾晨，看着我。”林琛沉声命令着。

顾晨隐藏极深得反骨，令他破天荒的硬气一回，他鼓起勇气直视着林琛，无端的硝烟弥漫。

对视良久，林琛说道：“若是有一天，你这颗值钱的腺体会危及你的生命，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我问你，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顾晨思索着，很快给出了答案。

顾晨：“你会丢下我。”

林琛： “为什么这么认为？”

顾晨接着回答：“因为我没有价值了。”

“呵。”林琛冷笑着，似是对他这个回答极为不满，他的手指用力，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儿，直视着顾晨的双眸，那目光如炬，似能看穿顾晨的灵魂。

林琛说：“我不会抛弃你，而是会把你这颗腺体摘了，让你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然后，继续待在我身边。”

顾晨蓦地惊醒，本来死气沉沉的双眸，骤然亮起，宛若有银河淌进去。

“你，什么意思……林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晨卑微着的，惶恐的，祈求着林琛再将意愿表达的清晰一点。

“顾晨，我说过，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那颗腺体对我而言，有没有价值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