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伴着流水声,安静平和。

贺忍霜脸带笑意,随手丢了把鱼食下去,小金鱼争先恐后的游出水面抢食。

“这小鱼,抢食抢的真难看。”

贺忍奚敛眉,从怀里摸了支烟点上,红光若隐若现,烟雾弥漫,显得他越发疏离淡漠。

“听二姐刚刚的话,对我煞是关心啊。”

“是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之渺也不是好糊弄的,我怕你做出什么事了伤了她的心,到时候不好交代。”

贺忍奚唇角勾了勾,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看来你和之渺私下联系不少。”

贺忍霜丢食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才说:“未来弟妹,我自然得笼络一下,也是怕我以后日子太难过。”

贺忍奚点头,走过去看眼抢食的鱼,被人养在后院当成玩物,整日等着别人投喂,这日子倒也不错。

可惜,他过不来这种日子,要当就当捕猎者,享受围困猎物时的快感。

尤其是在布围下,猎物一无所知,被迫向陷阱越靠越近,还以为曙光就在前方。

殊不知,脚下就快是万丈深渊了。

贺忍奚最爱看的就是幻想被打破时的那一秒。

眼里的光从满怀希望变成不可置信,再到万念俱灰。

贺忍奚看着前方的路,似是随口一提:“当年就在这,二姐把我一脚踢下去,险些交待在这。”

贺忍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亭子深处,水最深的地方。

原本有一人多高,那年差点把六岁的贺忍奚淹死,此后水就被抽走,现在别说人,就连只狗都淹不死了。

“你得感谢我,不然,你哪能学会游泳呢?”

贺忍霜盈盈笑着,将鱼食随手放在石桌上,神色放松,似乎说的只是今天天气真好类的话。

她丝毫不知,那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又或者可以说,那一脚本就是奔着他的命去的。

贺忍奚没说话,他也不爱争一时的口快。

反正这次祭祖,该收拾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阿沅,也该给个交待了。

开车离开的时候他脑子里都是舒沅的脸,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弹琵琶,或者跟舒映竹一起看继父画画。

又或者和自己一样,也在思念对方,不过一天没见,他却想念的很。

贺忍奚不由自主的看向手腕上的南红手串。

那晚就因为这个东西,把小姑娘逗得哭个不停,在怀里颤抖着求饶。

他不肯,结果被小姑娘一口咬在了腕骨上。

到现在还能看到留下来的浅浅牙印。

小姑娘爱哭,第一次的时候就这样,眼泪汪汪的喊疼,让他不忍心继续。

好在后面几次学乖了,知道怎么享受了,还会追着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