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气往前走到屏风后边,与他一起站在光线到不了的角落。
如此一来,我看不见他是喜是怒,他也观察不到我是慌是静。
“三爷也不用激将我了,接下去还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赵方羡冷哼一声:“我不与不信任我的人共事。”
我翻个白眼:“我相信你。”
“怎么证明?”
我想了想,便把攥在掌心里的几个小石子投到空空如也的荷包里,把一整个荷包递给他:“里面是我最后几两银子,我全部给你。”
赵方羡不接:“我不缺你这点。”
“三爷要知道,我们一群女子在牢里无依无靠,能撑着不饿死、能睡个安稳觉,全靠银子打点。”
尽管石子是骗他的,但我说时差点哭出来。
他接过荷包,随手抖了抖,几个小石子果真抖出丁零当啷的动静:“我收下了,也直接告诉你,接下去我要元平入伍,随军戍边。”
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提起从军这事,仍旧觉得沮丧:“元平最大的心愿便是从军西征,这根本不必劝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答应我,一定会帮我说服他。”
我在心里掂量他的要求,似乎也并没有特别之处,但家中女眷以及我爹还受着牢狱之灾,却是眼下实实在在的苦楚。
相比之下,让他先把我家人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我应道:“我答应你就是,但三爷你也得答应我,把我们家人先救出大牢。”
“一言为定。”
赵方羡拉起我的手,主动勾住小指。
我也勾扯他小指,作为约定立誓:“一言为定。”
与他散了之后,我重新回到牢房,在阿娘和其他女眷满载希望的目光里,思忖着该怎么与她们解释,组织了半天话语,只磕磕巴巴讲道:“哥哥证明自己没有贿赂考官,只是认了误伤三皇子的罪,应该没什么要紧事了。”
阿娘松了口气,但又紧张起来:“有没有见到三皇子?他怎么说?没对你做什么吧?是不是又……又……欺负你了?”
她说着往我身上检查,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甚是羞愧,按压下她的双手:“他是个傻子来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会欺负我?”
“那就好……那就好……”
阿娘碎碎念着,回去与靠在墙角休憩的元安轻声讲:“元安你快起来吃点东西,元喜真的找到办法把我们救出去了,你吃点,我们好开开心心回家去。”
元安醒过来,憔悴的面容毫无血色:“可以回家了吗?”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