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地追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地,头晕目眩,腹中空空好长了一段时间,已经饿晕到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
幸亏阿娘也起来出门找寻我,把我扶到屋里,没一会儿,手捧着两个松软喷香的馒头进来塞到我嘴边:“快吃吧,灶房那小哥说,今天三皇子不在家,有饭菜可以给我们多留点。”
我点头,接过馒头仔细小口地啃起来。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我,已经放不下馒头的清甜,半个下肚终于饱了,也舍不得把另外半个扔下。
我找到碗装好,放到灶房的笼屉里,与家丁交待晚点再来取。
家丁目光瞟着半个馒头,讥笑两声:“大可不必吧元喜小姐,我们三爷生活是朴素了点,也不至于连半个馒头都扔不起。”
我无视他,小心盖上笼屉,讲道:“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我已经饿怕了,要是今晚你主子回来再把我们赶走,我要带这半个馒头上路,还能撑两天。”
“得得得,随你吧,我干活了。”
他甩手去干活,一头洗菜,一头斩肉,忙的不可开交。
我嘀咕:“你主子不是说不回来吃饭了吗?你还开火做什么?”
“给元喜小姐和你娘啊,张公公在外边也要给他送点饭菜吧?他那张嘴,老刁了,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不给他送饭过去,回头到家准要臭骂我一顿。”
他碎碎念,抱怨起赵方羡的难伺候和张公公的小家子气,但说着说着,又开始担心这两人在外头吃不好。
我看他很快装了饭篮要送走,便拦下来接到自己手里:“我帮你送,张公公应该在苏大人那儿,我刚好有事找苏大人。”
他愉快地报来地址,我假装记住了,挽上菜筐便直奔宣德门而去,来去巡逻的禁卫军将皇城守得密不透风,我远远观望,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机会可以进宫。
就算委托了苏声、又哀求过赵方羡,我还是充满绝望,我已经知道求人不如求己,与其等待,不如想尽一切办法到宫里,见到皇后娘娘,亲自求她放过元安。
当我绞尽脑汁想办法,身后传来马车催行人避开的动静。
一回头,竟是刚才接走赵方羡那辆。
那车虽小,但车厢精致密闭,车帘一挡几乎看不到里边。
我眼前一亮,顾不得安危,跑到路中央伸手挡住马车。
车夫及时勒住马儿,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挡什么路?”
我不理睬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三爷,我求求你!带我进宫见姐姐一面吧!”
车厢里似乎有了动静,车夫回头仔细听,然后问我:“带你进宫,你能给什么好处?”
我愣一下,回道:“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三爷不嫌弃,我可以给三爷当牛做马……”
车夫又回头听,说道:“起来吧。”
我喜出望外,心想赵方羡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立马起身敛裙跑向马车。
车夫这时忽然扬鞭赶马,车子一晃而过,把我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