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怎么了,她迟迟不说话,等到走廊里又有人唤她,她回过神与我道别:“谢谢你,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我执意要送她,生怕有坏人再来欺负,或者她又突然吐血:“你等等我,我现在托人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阿莲看着我走了两步,忽又转了方向过来:“能遇到你,我生怕是自己明天真要死了,老天爷才给我最后一点好意。”
“你胡说什么?快呸呸呸掉!”
我伸手捂她嘴,她心事重重地摁下我的手:“刚才我被波公公抓去受水刑时,其实已经有御医给我看过,只是惯常的毛病,治不好了。”
我觉得甚是惋惜,也很奇怪:“对了,御医怎么会在这里?”
她忽然抬眸,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那房间里有个与你很像的女人,那御医本来是给她把脉,她看我可怜,就求波公公让御医也给我看看吐血的毛病。”
第二十五章 第一滴血痕
她说完更加焦虑,不等我反应就拉着我往厢房深处去:“她实在可怜,好像还怀有身孕,那里面好多人都围着她,似乎要逼她说出什么来。”
我这才反应元安是在波曲静操作下运送出宫的,那他突然出现在乐营,还大动干戈,分明就是把元安藏到了这里! 难怪赵方羡一定要我在这里待着,看来他早就猜到这件事。
阿莲拉着我的手在厢房回廊里走走停停,甚是担忧元安的情况:“她不知道服了什么毒药,暂时没有解药可用,听御医说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我分外难受,问她:“是灶房烧的水有毒吗?”
她停下脚步,忧郁地摇头:“御医说像是一种毒草,是中原地区没有的。”
“不是波曲静给她下的毒?”
“我被抓去的时候,波公公拼命逼我拿出解药,看起来应该不想她这时候出事。”
这很伤脑筋,不知道到底谁下的毒,下了什么毒?
也不知道元安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想亲眼见见她。
我反过来拉阿莲的手,深深呼吸着试图平复我的不安:“阿莲我求你一件事。”
草草与她换过衣服,蒙上她常戴的白布面罩,我便与她在夹层前分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安静地坐在门后,双手攀着门边很是紧张:“你快点回来,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呸掉,知道嘛?”
她头点的像拨浪鼓。
我边走远,边回头望她,她娇柔的身躯躲在低矮的夹层里,离我越来越远,远到逐渐模糊。可能是面罩蒙住太窒息,头晕了,我甚至都要记不起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