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他为何要针对秦家,听他们的对话更是一头雾水,也许他俩早就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识,只不过这两天有什么事情促郑可麟进一步戳破窗户纸,宣明一定要跟随他。
郑可麟是文官,尽管职位低下,甚至不如张公公这个老太监在内侍省里的地位,但他身居两京市署,对赵方羡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突破,若是要利用郑可麟针对秦家,必定会在京城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我胡思乱想着,心中难免起了担忧,忍不住嘀咕:“你行不行啊?”
赵方羡忽地瞥向我,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我察觉自己说错话,后退几步往里屋跑:“行,三爷你一定行!”
“简直无法无天!站住!”
赵方羡追过来要抓我,我与他在里屋躲来躲去,尖叫求饶:“我错了三爷!”
“今日你说了什么最好都记着!”
他细数我骂他的话语,原来这家伙没有睡着,在里边听得一清二楚!
我让他抓到困在臂弯里,他抓着我腕骨偏要我反省自己。
正与他吵闹,门外人影闪过,我赶紧推开赵方羡退到一边,才看清郑可麟又返回来。
他气喘吁吁,单薄的穿着让他每次呼吸都涌出一片白气。
赵方羡摘下自己的厚披风送给他,他诚惶诚恐收下后,想讲讲不出话,只是看看我,低下视线:“我原本还是想与三殿下讨赵小姐的契约,哪怕加价十倍也好……现在看到,或许没这个必要。”
原来他是为了这事,我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只好讲道:“郑公子不必担心我,况且这事要被秦小姐知道,我怕自己又要挨她教训。”
郑可麟忽然打起精神:“关于她,赵小姐不必担心,我今日要与秦家提出解除婚约,不再与秦小姐订婚。”
我非常震惊:“你与秦家退婚,岂不是八品小官都保不住了?”
“良禽择木,既然我已选择跟随三殿下,这点可怜的前途保不住也罢。”
赵方羡让我取了契约出来给他,我紧攥在自己手里不给,正与他争吵,被郑可麟抢走后,撕了个粉碎。
他双手握着碎纸无处可扔,就跑去院里的火炉投进去,瞬间卖奴的契约成了灰烬,我看着从炉子里升腾而起的火星,再次惊讶。
赵方羡只是冷哼一声:“有人赎你,你自由了。”
他这是在赶我走,我分外生气,等郑可麟离开,追着赵方羡到里屋争吵:“对三爷来说,我就是可有可无的物品对吗?”
他照常做自己的事,理理袖子,拉拉衣衽,丝毫不在意我的情绪:“不然呢?”
“你真心对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