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不可能!阿娘说过,我爹爹是孤儿,没有任何亲眷在临安!三爷难不成找人来骗我?”
“我只是好心帮你们家牵根线,却被你说成是骗子,信不信由你。”
赵方羡念叨着背起手往外走,我随他一起到门前柳树下,见到一辆精致上乘的马车里正下来一个妇人。
她穿着得体,身形瘦削,长相也让我莫名觉得似曾相识,大概就是自称我姑姑的元莺了。
她对我很是疑惑,看久了却又恍然大悟一般,上前来仔细问道:“你一定就是哥哥的女儿……姑娘你爹是不是叫元丧?”
她凑这么近,我有些怕,忙躲到赵方羡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
她喃喃自语:“果然……乡亲说的没错……”
“什么没错?”
她眼中溢满复杂的情绪,特别是对着我审视时,有恨有无奈还有模糊的好奇:“这些年我托来京城的乡亲顺道找寻你爹如何,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在这里已与西域女子成婚,还有四个孩子,我原本不相信,但刚才见到你时,我就知道那些可笑的传言应该是真的。”
她说着又要凑近来查看我,我被她说的胡言乱语扰得十分不高兴,便又后退一步:“我阿娘是我爹爹明媒正娶到元家的元夫人,京城谁都知道,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可笑的传言?”
她迟疑住手脚,望着我迟迟没有开口,良久扭头向马车说道:“你也下来吧,不管信不信,你爹在外已另成家,这是事实。”
马车帘子被撩开,一个年轻的女人默默下车来到面前。她步履每往前一步,清秀的面庞上,就多一丝质疑与难过,特别是望着我的目光,冷冷幽幽里充满了恨意。
“梅儿你说句话。”
元莺轻轻晃动她的肩膀,她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我而已。
我见她更加与我爹长相相似,头皮已开始发麻:“你……你是……”
元莺叹气:“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元梅儿。”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拼命摇头:“不可能!我爹爹只有我们四兄妹!只有我娘一位夫人!不可能的!”
我扭头逃离这个离奇诡异的意外,赵方羡却偏偏出手拦我到身边,与元莺讲道:“元老板不妨再讲讲关于元丧的旧事。”
元莺并不很情愿,但看到我挣扎不停,叹道:“我们元家从祖上三代开始,就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富户,哥哥是长子,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联姻,但就在梅儿出生百天的时候,哥哥他突然说要去从军,连衣服都没收拾就跟着路过的军队跑了,从此几十年,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捂住耳朵不想让任何一个她说的字漏进来,可我还是清楚听到了爹爹是如何绝情,甚至连爹娘去世都不曾回过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