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儿点点头,想说又开不了口的模样,赵方羡便对她很感兴趣:“昨晚酒局听元老板说,这次你们上京不光是接洽布匹生意,还为了你的事而来?”
她为难一阵,终于开口:“因为我不肯再留临安被那些人嘴碎自己的身世,所以年初我娘过世后,姑姑托人到京城寻亲时,顺便帮我物色了一户人家的公子,但是这几日我们照着地址,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公子,所以……”
赵方羡问她要来一张信笺,我也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惊道:“这不是秦音在酒务的哥哥吗?”
元梅儿起身急问:“元喜知道这位公子?”
我一时间很是尴尬,与赵方羡对视一眼,他眸中冷光示意我不要胡说八道。
但看她迫切亟待,我结结巴巴讲道:“他……他前几日刚因为酒税案入狱……”
“这……”
她失落坐回椅中,喃喃道:“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我?难道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临安?”
我从未想过那酒税案还能有如此后续,尴尬到甚至忘了刚才还在仇恨她的突然出现搅乱了我所有美好的从前。
赵方羡问她:“你们远在临安,怎么会与京城的秦家公子牵上红线?”
元梅儿说是元家商队里有人认识了一个西域来的商人,那商人在京城人脉广泛,但在临安还是一块白板,为了搞定元家的关系,就把远在京城的秦家介绍给了她们。
我很是奇怪:“你们未曾与秦家有过任何联系,就如此相信这个西域商人?”
她面容难堪,不敢看我:“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是那个商人拿出很多宫廷里才有的东西,甚至还有圣上赏赐给秦家的信物,说是只要拿着他写的信笺到京城找秦家老爷,他一定会帮我们办妥,我们不信也信了……”
苏声出来解围道:“哎,元小姐不要难过,你想幸亏你晚来一步,不然岂不是也被连累成了阶下囚?”
他这么一说,元梅儿更是掩面哭泣,苏声急的拼命抓自己脑袋,忙向赵方羡求救,赵方羡对女人向来敷衍,看着她哭只是冷言:“你这哭法倒是蛮像死了丈……”
我马上捂紧他的贱嘴:“咳!姐姐别难过,没有秦公子,我帮你再介绍一个!”
元梅儿抬头问道:“真的吗?”
我没想到她想嫁来京城的意志如此坚定,本来只是宽慰她,这下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
我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我在京城长大,之前还没家道中落认识了那么多富家子弟,现在一定可以帮你物色到好人家。”
元梅儿擦干眼泪点点头,很是不好意思:“那就麻烦元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