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不理我,直接躺下背对我蜷缩起身子,有些微微的哭声。
我确实不能理解她的苦难,但能理解一个人孤独无助时,想要找个安静地方好好哭一场的疲倦。
我搬了条凳子到门口守着,关门前与她说道:“你放心睡吧,我在外面坐着,他再来找你,我就说你走了。”
秦音回头张望我一眼,才放心睡回去。
我在门口拿了刚才的针线,把自己身上的破衣服缝缝补补,这一套布衣还是张公公临时给我换的,赵方羡竟然也没嫌弃,时常抱我还要埋脸到我肩上的衣服里深呼吸。
我放下针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想起他。
如果这次我真的一走了之,会不会在临安的日日夜夜,我也会像现在这般无时无刻不想起他。
简直与中邪了一般。
在凳子上差点睡着,秦音的奶娘这时候过来,还带着一个人气哄哄的男人到面前,他就是中原男人的模样,愤怒的目光杀向我,质问道:“我女儿是不是在你这里?”
我摇头,不敢说话。
他怒道:“在不在?”
我被吓到后退一步,护着房门不停摇头:“我阿娘在里面休息,不是你的女儿。”
奶娘却讲:“老爷,我确认小姐就在里面,刚才呼延老爷要带小姐走,小姐赖在里面不出来了。”
我瞪这个奶娘,她急得抹眼泪:“小姐受尽三皇子百般刁难,现在有个呼延老爷这么喜欢她,为何小姐就是不肯嫁呢?”
“你这么喜欢呼延老爷,你怎么不嫁?”
我呛她,她一惊,结结巴巴讲:“我要是能嫁,我便也嫁。”
我甚是无语,心想秦音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呐?
一个把她送给好友的爹,一个心疼她却又愚昧的奶娘,还有一个冷漠刻薄的三哥。
几乎方方面面都充满了随时等着她沦陷的陷阱。
我不禁想到元梅儿,她自甘沉沦,无药可救,而秦音一脚在里,一脚在外,如果我拉她一把呢?
我又想起元莺说的,人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此刻我要做的,大概是不再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女人在我眼前沉沦。
我便大声呵止:“都跟你们说了,我阿娘在里面休息,你们休要打扰她!”
“让开!别逼我动手!”
秦父格外愤怒,推开奶娘朝着我而来,我张开双臂死死挡住大门,心想他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立马呼救让苏声的士兵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