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耳朵挺尖,听到了我与秦音的对话。
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他,蹲到地上大哭:“我命好苦,差点被金簪戳死,差点被连累杀人,差点在朝廷里说错话,差点……”
“闭嘴。”
赵方羡过来拉起我离开,一路上碎碎念:“你以为是谁让人把秦可风喊走的?你又以为我父皇凭什么不为难你?还有……”
“你也闭嘴!”
我甩开他的拉扯,在马车前不肯挪一步:“我不管,我就是命苦!摊上你这么个三爷!”
赵方羡气得沉闷又无奈,双手叉到腰上冷静了片刻,忽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拉扯到背上。
我惊呼一声,搂紧他脖子:“三爷你耍赖!”
“对你就不能客气。”
他气呼呼讲今天的事情让他也提心吊胆,生怕哪里没打点好,我就要白白丧了这条命。
我听着他的碎碎念,等到家时,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赵方羡背着手与张公公一起从外回来,两人风光满面,甚是开心。
我揉着眼睛,撑着日渐疲惫的身子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好事,张公公立刻过来恭喜我:“元喜小姐,你一定想不到,昨日因为萨兰国王子前来求和,皇上一高兴,今早下令大赦天下,元郎啊,他今天就要出狱了!”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赵方羡已到衣柜前拣新衣服穿上,并问我:“这个颜色好不好?给元平接风洗尘,要他看了觉得心情明亮。”
我欢天喜地和他一起打扮,随后带着阿娘一起到大狱门口焦急等待。
门口围观人群熙熙攘攘,不少都是牢犯家眷,手里捧着红鸡蛋、拿着各种喜庆的玩意儿来迎接。
大狱门缓缓开启,在狱吏的开道中,走出来不少衣衫褴褛、面色晦暗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高低胖瘦都有,唯有一个强壮的身影格外夺目。
“哥哥!我在这里!”
我一下认出元平,飞奔到他跟前,撞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我差点哭出来,以为他也会激动到哭泣,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很寻常地讲道:“累了,回家吧。”
我不敢多说话,他沉默寡言,就算面对阿娘也一样,更不用说瞧见赵方羡时,立刻撇开视线,权当没有看见他。
我甚是担心,带他到苏声府上暂时落脚,他埋头吃了几大碗饭后,一点不在意我们的问话,我们也不敢多问,只管给他添饭加菜。
倒是一旁的赵方羡一点不介意,寻常问道:“出来之后,有没有想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