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暗淡不少:“我带你回行馆让大夫给你把脉。”
我挣脱他的拉扯,往后退了一步:“不……我刚才听闻秦可风说他将财富藏在我家里,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它。”
我不顾他的反对,倔强往家里各处找,这里每个角落我都熟悉得不得了,因此很快在一处地窖里发现锁上的石板。
用随身带着的钥匙试了试,轻易转动了锁芯,贺敢在一旁用力拉起石板,露出几乎堆满了地窖的木箱子,这些箱子有半人多高,我试着拉动把手,沉重到纹丝不动。
“等等,这里有个小的。”
他探了半身到缝隙里抱出一个小小的方木箱,放到天光里仔细看,是刻了鸳鸯的妆奁箱。
我认出这是元安的陪嫁之一,打开层层抽屉,果然里边放满了她生前最爱用的首饰。
贺敢也来看看里边有些什么,手劲太大,一下子把整个抽屉拉出来,哐一下砸在地上。
我拍开他的手,收拾乱糟糟的东西:“你毛手毛脚的,我来……这是什么?”
拿起抽屉时,铺在里面的红绸布松散开,露出底下厚厚一叠信封,上边写满了我看不懂的文字。
但贺敢眼前一亮:“这是我们萨兰语!”
问他写了什么,他利索地拆开其中几封,便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我捶他肩膀:“你快说!”
“这些都是你阿娘家人的来信。信里说收到了她的家书,找了人到中原来接她,让她什么时候去哪里等。”
我不解:“那为什么我娘说从来没收到回信?”
我问完突然沉默。
低头再看一眼深藏妆奁里的信件,还有好些没有拆封过。
这些都被藏在元安的妆奁里,平时只有她一个人会用到。
我顿时五味杂陈。
贺敢再次往别的抽屉检查,一层层全部抽出来,竟又有发现。
他捡起一根炭笔,放到眼前仔细观察笔身:“这炭笔,应该也是我们萨兰国的特产。”
我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是脑袋里一个画面闪过——元安临死前把她随身携带的那支炭笔偷偷塞给我,并且告诉我这个不起眼的玩意儿能帮她解释一切。
我预感很不好,就像此刻元安的魂魄站在面前,试图要告诉我她不为人知的事情。
贺敢起初不确定这支笔到底是不是,直到他用指甲刮了一些碳粉下来,粘在指腹上碾成粉末,放到鼻尖仔细嗅闻。
他睁大眼睛:“没错,就是它!是我们萨兰国才有的七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