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病愈,又恢复了三皇子的身份,皇上就时不时召我去御前,小到宫内的琐事,大到民生问题,都会来询问我的意见。高谈阔论我自是不会的,但是我最能代表百姓,而且是百姓里的底层。毕竟谁也没有我那么摸爬滚打数十年。
“刚才那个奏折上,鲁立写的关于羽州一带洪水的问题。你有什么见解吗?”皇上今日状态良好,气色也不错。他让我坐在他的身旁,手把手地教我。
我回道:“洪水淹没庄稼粮食,如今必须先解决温饱问题。可以调周边几块地方的食粮过去,而且必须派遣一个信得过的官员去管理,就怕有人从中作梗,到时候流入百姓手中的所剩无几。我们在京城,天高路远,不可能第一时间了解真实情况,如果环环相扣,那他们也无处申冤。”
“至于房屋,可以后期加派人手帮忙重建,只要命在,就有希望。怕只怕命保不住,都怪在了洪水之上。”我补充道。
皇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展露笑颜,他说:“民生之本,是人,有人国家才会富强。浔儿,万事你都把人放在第一位,所以我才如此器重你。”
他合上奏折,按了按额头,传唤袁公公过来,“贤妃那里如何了?有没有让太医好生瞧瞧。”
袁公公回道:“贤妃娘娘身体是好好养着,就是失子之痛一时难以缓解。”
“朕知道,那条路宫人都来来回回地走。怎么偏偏她摔了呢。”
“回皇上,近日雨水不断,就容易打滑。”
意外还是人为?谁又知晓呢。
“行了,让皇后去查吧,朕没心思管那么多。”
“是。”
“退下吧。”
袁公公退下后,皇上又转过头问我:“这宫里,好像事事没着落,阴气太重了。浔儿,朕知道你母亲就是临死都没有原谅朕。”
“母亲心性如此,并非怨恨。父皇,有时我们有很多不懂不理解的事宜会太仰仗那些专攻这方面的人群,完全信任他们。可父皇有没有想过,正因为我们不懂,所以就算他们出现纰漏,我们也不会知晓呢?”
“你的意思是?”
“我捡到了一只小猫,我告诉父皇,它是白色的,会咬人。第二日,它就被处死了。如果再多问一个人,也许他会告诉你,那只白猫很温顺的。那要是你亲自去看看,又会发现它不温顺也不咬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只可惜,它已经被处死了。”
“因为父皇你信任我,觉得我的话不会出错。”
看见的未必是真的,信任的人也有可能是伪装的。只有亲自去感受,才能说明一切问题所在。自古便是如此。
“朕果真是老了,你说朕多疑,这几年,朕早就不见锋芒,变得太轻信他人了。”
“父皇,您身子感觉如何。贤妃娘娘膝下无子多年,甚至宫里也很久未添子嗣了。您因为身体原因很少招幸妃嫔了吧,贤妃娘娘这个孩子来得真及时。也可惜了。”
话已至此,我便不再多说,他是君,这些事他自然一点就通。“让袁公公伺候您午睡一会,儿臣告退。”
让宜妃沉冤得雪,再掰倒贤妃,一并打击颜越,除去七皇子的势力,是你想要的吧,段邵临。即使在这深宫中,命悬在刀尖上,我也会赴汤蹈火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