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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感受这个熟悉的拍打,猛然想起来了,这台小破电视机小时候在爷爷家里的那台,在那个物质贫乏的时期,谁家有个电视机,那都是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吃完了饭,大家都是成群结队地来爷爷家看电视。
但那个时候,她就一直有一个事情想不明白。
大家兴高采烈地欢呼着:“球进了!!!胜利了!!”
她盯着电视里吊在半空中晃荡的白色人影露出疑惑的神情。
大家欢呼雀跃:“春节快乐!!春晚倒计时十九八七——”的时候,她看着电视里一众人被一个无脸的长发女人追得喊得撕心裂肺。
无论大家怎么换台,她一直都看的是同一档节目。久而久之,陈默也就习惯了,尤其这个节目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好像是叫做杨澜,十分聪明果敢,有好几次嘉宾险象环生的时候,都是她救了回来。
后来怎么样了来着……她的记忆有些模糊,想不起来细节。再后来陈默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节目。
爷爷高兴小孙女终于能看电视做出正常的反应了,但陈默却翻遍了那些台,怎么也找不到一直看的那档不认识名字的节目。长大后,回忆这件事情,搜遍了网络媒体,也没找到同类型节目,她就当做自己儿时做的梦混淆了记忆。
但眼前,这个女主持人,陈默百分百确定,就是杨澜。
陈默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抱着电视机,仔仔细细地反复确认,杨澜依旧是露出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但她的脸部在微微地抽搐,瞳孔惊颤,像是在努力地压制着恐惧,猛然她的眼睛里开始流出血泪,她扔掉话筒,像是经受着极大的痛楚,她死死掐着自己的脖颈,神情扭曲,浑身抽搐,拼命挣扎。
陈默眼睁睁看着杨澜痛苦的样子,她着急地大喊着求救,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陈默看到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什么东西,似是害怕别人看到一样,她一边痛苦转过身不断地挣扎□□,一边死死地扣抓着地板,指甲都崩开了,满地都是血,硬生生地将东西拼命塞在了地板里,而后眼底一点点没了生气。
陈默跪在了电视前,她震惊又茫然,胸口像是被锤击一样喘不过气,她别看眼,不愿看到杨澜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但眼角掠过杨澜的背后,感觉墙壁的壁纸的折痕,好像有些眼熟。
她走近了些,仔细地勘察,又往后望着自己所处的房间墙壁。
一模一样的折痕。
陈默感觉背后一阵寒意涌了上来。
她看向了地面,因为灯光昏暗,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的地板全是深褐色,那是早已干涸的陈年血迹。
“啊——!!!”
陈默尖叫着跳开,四处摩挲捶打着墙壁,但四周全都是沉闷坚硬的墙壁,甚至连一道细缝都没有,陈默精疲力竭折腾半天,心底越来越恐惧,这根本没有门窗,她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难道她会和杨澜一样痛苦地死在这里吗?
陈默又累又饿,在极度的疲惫之下,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慢地走到了那片陈年血迹处,木制的地板已经有些年头了,早已风化,轻易就能掰起来。
她努力无视着那些痕迹摸索着,猛然手指一疼,原来是木屑扎进了手指头里,陈默忍着疼,没花多大力气,看到一枚被镶嵌在地板里的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再也普通不过的节目通行证,黑底白字的印着“惊声尖叫”,而在节目栏写着:巴比斯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