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偏过头。
但是一重强硬地让她对视,她被他搞得心烦意乱,用力挣脱出他的桎梏,瞪着他:“是的,这就是我的毛病,但这也是我这么多年安身立命的习惯,没有这个毛病我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你完全可以高高在上嘲笑我的胆怯,但你不能让我舍弃我生存的法则!”
她吼完了才感觉到自己竟然情绪失控了。
一重的神情丝毫未变。
他抬手换了一只舞曲,又拉着她走进了舞池。
陈默方才吼完,尴尬和不安让她的脚指头都蜷了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倔强地哽着脖子看着他。一重一言不发,他依旧是行云流水地带着她起舞,不时地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温柔的鼓励,陈默竟有一种自己的碎片被他一片片认真拾捡了起来的错觉。
没有斥责,没有说教,他仅仅用直视着她的方式,让她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认真地对待。两人无话,却出奇地配合默契。
一曲罢了,陈默才惊觉自己一直注视着他。
一重微微一笑,将她松开:“就是这样,你要相信别人的真诚。”
陈默垂下眼眸,感觉眼眶有些酸涩,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度抬起眼的时候,自己已经从意识之海中出来,而她站在原地,在面前站着神情惊愕的赵长义。
“你醒来了?”赵长义目瞪口呆:“没想到你居然梦游,但梦里还惦记着练舞,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陈默忽而自顾自地笑了出来,将鞋子脱了下来换成了拖鞋。
“喂,你做什么?你真不跳舞了?”赵长义在一旁阻拦:“虽然这确实对你我都是挑战,但至少我们再挣扎一下吧!”
“我觉得不用了。”陈默冲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已经知道了诀窍。”
赵长义眼神落在她的左手上欲言又止。
他莫名怎么有一种自己输了的错觉?
……
艾薇回到了重新修建的香港分部,她不知道特总与一字家族达成了什么协定,他带回来了十多名一字家族的旁系,其中就有谢舒元。
她差点被人群里谢舒元亮出来的牙齿上的光芒刺瞎眼。
不知是不是上次帮了他的缘故,谢舒元见到她就会开花,因他本人长的斯文,性格温和,站在那里那里就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但唯独见到她就呲个大牙,一副忽然智商不高的模样,让这画面都打了几分折扣。有些小姑娘偏被他这张脸哄骗得三心二意,个个无心工作探头探脑。
艾薇被她们搞得不胜其烦,抬手让谢舒元过来。
“艾小姐,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吗?”他殷勤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