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端着杯子回到了原位,看到赵长义身畔正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朴素长裙的女孩,她睫毛极长,拿着金花安静端庄地坐在原地,像是一个精巧的瓷娃娃,四周人来人往,她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周遭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接近的舒服气场,让陈默整个人胸口淤堵的气都顺畅了不少。
她将杯子放在一旁,眼睛落在了她手中的金花之上,看着赵长义露出来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长义被她的视线看得炸毛:“你笑成这样干什么啊?!”
陈默:“你不要在法律的边缘试探。”
赵长义:“……”
赵长义涨红了脸:“你在胡说什么!”
陈默看到他仰脖子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心中微动,但喝完香槟的他神情未变,陈默仔细观察着他,反倒看得赵长义眼神一抬:“就算是你这么炙热地看着我,我也不会对你心动,你还是放弃吧。”
陈默:“……”
陈默:“你刚才喝的酒有毒。”
赵长义:“噗!”
他震惊:“就算是我拒绝了你,你也不能这样诅咒我吧?”
不等陈默开口,轻柔的舞曲已经响了起来,赵长义戴上了面具,起身朝着一旁的女孩伸出手来,女孩轻巧搭在他的手上随着他汇入人群,她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宴会闹热,几乎所有参会的人都起身相互邀约,甚至茶马也轻而易举融入了宴席之中。
陈默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的人。
一字家族内部好似有着相当严苛的血缘制度,因此人员的来往也有着一定的规律,即便是在这么庞大的群体里,他们也在小范围地进行着交流,而且她很能确认,在场的人,没有一位是一字本家的人。但等到跳舞时他们戴上了面具,他们仿佛是心照不宣地打破了这层规则,得到了短暂能与不同分家的人交流的机会。
仿佛面具能够帮助他们隐藏身份,跨越严苛的制度,从彼此的眼神里试探和触碰对方的所思所想,或者本身代表着一个不成文的指令。
陈默这才了解到了为什么一重让她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一曲里,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交流,能够不用克制不必掩藏地袒露。
陈默犹豫着,忽而左手抬起,帮助她将面具戴在了脸上。左手轻拂过她的发梢,仿佛无声的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不等她站稳,忽而身畔出现了无数双手。
陈默忽然被包围有些不知所措,她犹豫着,看到一双干净的手伸得最前最快,她顺着抬起头看去,看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黑的头发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泛着淡褐色的光晕,微微卷曲着,半长的头发搭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