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默的上衣。
刘猛感觉到伤口发痒,他不断挠着缺少的那一处, 血混合着黄脓从他的耳道里涌了出去, 让他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大声吼叫, 脸色越涨得通红,青筋炸裂,好似马上要让自己也爆炸一样。
“给我,找到,撕碎他们!给我撕碎他们!!”
艾薇接收到了指令,一跃而进了血池之中。
陈默被次曲拉拽着打开了水下栅栏,四个人从地下管道探出头来,顺着蛇所寻觅的踪迹,直到几人精疲力竭,方才从一个污水排水管逃出来。
几个人狼狈不堪,先行折返回到了南大哥的住所洗澡换衣,一番折腾后,茶马又开始发烧,滚烫的身躯灼烫得陈默极度不安,她是自作主张将茶马拉到了这片危险的地域,她可以倒下,但绝不能让茶马出事。
“那帮家伙究竟做了些什么!”陈默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南大哥已经确认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让陈默想起来曾经在香港曾被控制的老狗。
次曲像是蛇一样爬了进来,她凑近了茶马,张开嘴巴,南大哥看到她嘴里的蛇伸了出来,吓得大叫一声。
蛇探出头慢慢钻进了茶马的嘴巴里,茶马的脸上露出来了痛苦的神情,陈默连忙将他摁住,片刻后,那只蛇又缩了回来,叼出来了一个残片。
陈默手碾碎了那白色的透明的残片,顿时想起来了那水下的纤毛,连忙一甩,将纤毛惊慌失措地拿来打火机烧了。
“是怎么了?”
陈默摇头没说什么,但她心底隐约有不妙的感觉,这纤毛如果已经入侵得这么深入,那么茶马现在怕是早就被掏空吃净了。但他的□□尚且保存得完好无损,也有意识反应。
陈默再度想到了葛古多,如果说在巴比斯特的那些卵是他们的试验,老狗是初步试探,而如今艾薇和茶马所中的招数,恐怕都已经进入了他们成熟的阶段。
必须得加快进度,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救回来。
次曲又缠绕着她的手臂,原来是戈隆塔来了,他喘着粗气,看起来是憋着一股劲爬到此处,他拿出来了一个皮鼓,郑重其事地递给她。
那是一个看起来简朴不起眼的一个皮鼓,但陈默拿到手里的时候还是不免心底一颤,手指间划过那皮鼓的表面,细腻而又厚重的纹理,那是天葬师的皮。
戈隆塔比划着,情绪激动地握着陈默的手说着一连串话。
但……陈默听不懂。
之前好歹是一重能够与他对话,但如今一重意识受到创伤后便一直依靠着树灵沉睡,陈默呼唤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她只能装作自己听懂了,嗯嗯地应付着,戈隆塔拿着鼓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像是在不停嘱咐着什么。
但陈默知道天葬师的嘱咐:“只要你敲响,就能看到指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