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邓登登捂着眼睛,感觉眼睛像是被挖出一样疼痛,她挣扎着向四周的人求助,但他们看向自己时惊惧厌恶的目光比锋芒的刀更锐利,邓登登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哀求着想碰触妈妈的衣袖,但母亲连退好几步,让她扑倒在了地上。
她甚至还挡住了朝着自己奔跑而来的父亲,哭着晕倒在了他的怀中寻求安抚,焦急的男人想碰触女儿的手,也在她脸上涌出黑色的液体时怔愣地僵在了原地。
手举起来,又复放下。
母亲在父亲怀中对着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那一瞬间,邓登登像是瞬间明白了为何母亲一直百般折磨自己。
母亲决不允许任何人夺走父亲的宠爱,甚至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孩子。
母亲厌恶自己,剃掉她的头发,禁止她穿裙子,总是在自己和父亲相处之后,在暗地里对她进行折磨,歇斯底里地在她耳边咆哮辱骂她,她也想过只要听母亲的话就好了,这样母亲就会爱自己了。
毕竟天下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邓登登颓然倒下,她扬天大笑又放肆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自己的委屈宣泄殆尽,她知道自己身体里涌出了许多黑色的液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尖叫,大喊着阻止她,她几乎已经看不清,只觉得四周都是面目狰狞的怪物。
除了一团黄色毛茸茸的东西拱着她的身躯。
她记得,这是她养的狗。父亲送给她的,也因此一直不受到母亲的待见。
“呜呜呜!!阿黄,阿黄,我只有你了,阿黄!”
她听到人声鼎沸,有人将她拖起来扔进箱子,阿黄在身后狂叫,慢慢声音逐渐远去,最终将她绑缚着来到了一个房间。
就是如今她同样被带回来的房间。
“他们说我是绝不可以存在的不祥之物。”
“我会引发灾难,所以他们将我送来了这里。”
“就在这里……”
她的手抚摸着墙壁上的刻痕,长久的岁月没有抹消掉爆炸的痕迹,反而像是囚笼一样将过往囚禁在了此处。
就在此处她如坠噩梦。
曾经多少次,她在梦境中都是这样一片无尽的黑暗,四肢被固定着无法动弹,四周满是血腥的气息,面前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对着她伸出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里不断涌入几乎让她窒息的液体,侵入她的躯壳,几乎要将她碾碎。
【我遵守了你我的约定,为你精心准备的这个身躯完全可以承载你的灵魂,而你也不要忘记,记得我们的约定。】
她听到邓晨晨的声音在身体里响起:“我知道,妈妈一定会遵守约定。”
邓登登回过神来,发疯地捂住耳朵:“你根本不是我,你是那个被仪式塞入我体内的家伙,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