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舒得知原委,也是又恨又气,当即去书案边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葫芦巷那洒扫丫鬟凝香。
等沈书晴得到陈望舒的亲笔书信,又过了一天,望着信上熟悉的字迹,以及那些决绝的话,她立时泪如雨下。
红菱见状,偏头一看,念了出来,“你若是非得要做这个外室,就当我不曾生养过你。”
看到后头方才明白,二夫人醒了,小姐外祖来金陵了,正在想办法救出小姐,只等她点头,便可跟着凝香往侧门走去,门外自有接应之人。
红菱大喜过望,“小姐,还等什么呢?赶快收拾包袱走吧。”
只是她却发现自家小姐似是面有难色,“小姐,你该不会还舍不得离开贤王吧?”
沈书晴别开脸,去看屏风插画右下角的落款,将方才那封信捏得皱巴巴的,“我,我也不知。”
她应该是要离开的,如今娘亲醒了,不必再用贵重的人参,外祖也寻来了,一家人团聚,该是高兴的。
可,她就是舍不得。
紧接着,沈书晴注意到一个黑影罩了下来,以为是红菱走过来,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解释,“我,我只是怕我这一去,王爷知晓后会恨上我。”
“你还知道怕的?”陆深摇着一把折扇过来,在沈书晴怔枉的目光中,他将那折扇往掌心一合,似轻蔑似讥讽说:
“不是说爱我?即便给我做外室也无怨无悔?怎地要逃?”
“怎地,本王不过几日不来,就变心了?”
他察觉她手里捏着东西,又抽了出来,细看之下,更是气怒,却还笑得出来,“这是有了娘亲,有了外祖,就不要丈夫了?”
第22章 惩罚
沈书晴被问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自然不曾骗他,可如今她娘要与她绝交。
那可是她娘啊,与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道,“我,娘生养我一场,我不能这么没良心。”
听罢,男子将左脚踩在沈书晴面前的兀子上,身子稍向前倾,高大的身形罩在头顶,平白多了些压迫感。
但沈书晴绞紧了手中的软帕,低下头,却依旧是不答话。
陆深也不急,左臂懒散地耷拉在腿上,右手将阖上的折扇再度甩开,在胸前一下一下地扇着,颇有几分纨绔戏娇女的味道。
勾起一边唇角,笑意却不答眼底,质问:“沈书晴,你是不是忘了你来葫芦巷的目的?”
自然是不敢忘,为了给他大伯父脱罪,才不得不做这个外室。
可如今她娘亲已经醒转,她不必再受胁迫,虽心里发虚,到底反抗了一回,“你将我大伯父抓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