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他陆深只是个替身,那个他才是正主。
“瑶瑶,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陆深陷入梦中,然则却喊出了沈书晴的闺名,见他眉头紧锁,额尖发汗浸湿了鬓边发丝,知他可能好梦转了噩梦,担心汗不除干净会引发风寒,她抬起手用衣袖去给他擦汗,“陆深,你就不能忘了我吗?”
“你连梦里都是我,若是我心里有你,我会觉得很感动。”
“可是如今,我只感到负担。”
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沈书晴将他的手放回到炕上,这才缓缓起身,出门前又看了一眼陆深,他虽然已安静下来,但不知是不是听到她刚才话的缘故,眉宇间却越发急促不安。
她疑心他可能醒了,于是狠下心,再添了一句,“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我会照顾到你伤好才离开。”
这以后,便再也不去看他,去到外头的灶房生火起灶。
他们不是一路人,本就不该做夫妻,从前的结合已是错误,绝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她不可否认依然有几分惦记他,昨夜也令她心动片刻,然则这些却不足以让她忘记他从前那些欺骗与算计,还有那一闭眼想起就浑身发抖的疯狂——当时她表兄不过是楼了她一下腰,就要对人家喊打喊杀,还有那个他一直疑心的她所谓的心上人,也不知他找得怎么样了。
他还要杀了他呢,想到这里,沈书晴冷笑一声,要杀了他自己吗?
只她才跨出土坯门槛,陆深便睁开了眼睛,早在沈书晴给她擦汗时,他便已经醒来,本想到她愿意给她擦汗,多半还是体贴他的,结果她接下来的话,却是将他的心撕得粉碎。
她果然对他只有愧疚,她留下来也不过是因为他的伤是为了救她。等他的伤一好,她依旧是要回去做她的陈五娘,而非他的王妃。
因她肯留下来而高高升起的希冀,在这一刻粉碎得灰飞烟灭。
沈书晴去到灶房,她将猪大骨取出,焯水后加了姜块放入瓦罐里炖煮,再炖汤时她又抽空和了面准备做面疙瘩下在大骨汤里,起锅时再加一些菜叶子,别提多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