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月见他并不理会自己,自己又不想走,好容易能近身接触姐夫,她想要和他多呆一会,刚巧今日又得知一件事,是以便与他说:“姐夫啊,现如今姐姐正在逛夜市,你要不要去找她啊?”
陆深一听事关沈书晴,提笔的手当即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渲染了一团黑影,一如他此刻那蒙了一层阴影的心。
她如此不信任他,将他想成那般恶贯满盈之人,他是该放弃她的。
可他想着她毕竟为他生了个儿子,又那般蠢笨,轻易就被旁人算计,若是他再放弃她,她将来下场一定很惨。
虽则心里这样想,面上他却是连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冷漠得仿若真的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别在本王面前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得了他这番话,陈映月心花怒放,刻意以娇嫩的尾指扫过男子提笔的那只手,在陆深投来质疑的眼光时,又倾身而下去取那喝空的药碗,神色自若坦然,仿若真当是纯粹的取碗,并未曾真正勾引人一般。
“姐夫不要气姐姐,姐姐她只是一时没想通,九娘相信姐夫不是那样的人,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姐姐会知晓姐夫是无辜的。”
她虽则没有说沈书晴的坏话,然则听去却像是她如何通情达理,而沈书晴则是蛮不讲理。
若是她这个手段使在寻常男子身上,或许会有用,可陆深心细如发,心中沟壑岂是她能比,怎会不知她挑拨离间的心思,当即寒着脸骂道:“滚出去。”
哪知女子非但不识趣,还身子一斜,青绿色薄衫滑至雪臂之上,露出莹白如雪香肩,湘黄色抹胸若隐若现,是有起有伏的风景,她直勾勾看着陆深,咬着殷红的嘴唇,低声道:
“姐夫,你吓坏九娘了。”
陆深之所以留她在面前蹦跶,不过是有利用价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收回视线,垂眸继续书写回信,“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本王叫人将你轰出去?”
陈映月委屈地扁了扁嘴,心想这人还真是过河拆桥。
当初若不是她将昏倒在邺城乡下的他救回,他有命没命还不知道呢。
再者说,为了讨好他,他甚至背叛了陈氏,将过几日家主的寿宴名单及坐席安排偷偷泄露了给他,她为他付出这样多,却终究换不来他的一顾。
陈映月当即委屈地落起泪来,“映月不图名分,不图权势,只想姐夫怜惜一二,难道这也不行吗?”
“姐夫,姐姐她都不要你了,你还要为她守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