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毫不犹豫点头,“不然呢?”
陆深晦暗的目光一瞬不瞬觑向沈书晴,平白叫沈书晴感到威压,甚至生出一丁半点的虚心,但她也知晓这是这人惯常的手段,便是他做尽了坏事,也会叫你觉得好似是冤枉了他,从前分明她都捏着钟灵的信,他不也跟没事人一样漫不经心。
遂,沈书晴斩钉截铁道:“你这人为达目的有甚做不出来?”
“一只船几十口人的性命,你都全然不放在心上,何况是一个孕妇!”
只她话一说完,便看见陆深眼里倏然有了泪花,他竟然哭了,他哭得很平静,甚至唇角还微微上扬,他没有再辩驳一句,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
可他这般一句话不说,委屈地落泪,却是叫沈书晴疑心自己冤枉他了。
可方才那句话,分明是他自己说的,她又没有聋,深书晴指着他冷肃的背影,看向李照玉,“他无耻地威胁一个有身子的妇人,难不成还有理了?”
陆深耳力极好,自然听见了,可他没有回应,甚至不曾停顿脚步,就仿若已经将沈书晴这个人从他心里划出去,再也不会在意她的任何话语,一如他对待其他外人的态度。
若说上回水寇一案,是他外祖从中作梗,直接将证人杀了,他没办法证实清白。
可他威胁丁香是为了谁?她甚至不分青红皂白,问也不问一句,就直接给他定了罪名!
然则,林墨却是不愿意自家王爷吃这个暗亏,这个丁香姑娘难不成是甚么好人了,他主子利用一个坏人怎么了,更何况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于是他转身回来,“娘娘啊,你可知这个丁香姑娘是个什么人吗?”
小丁香一听,便兔子一样躲进了李照玉的怀里,李照玉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后对林墨道:“丁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就不必劳烦林总管关心了。”
“哦,是吗?”林墨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斜眼看了下小丁香那还不明显的肚子,而后直接了当地说:“李大人,你这小妇人胆子大得很啊,为了能逼你让她进门,竟是敢怀上别人的孩子啊。”
小丁香并不反驳,任由泪水无声爬满她的双颊,无助地摇头,谁看了不说一句弱质可怜,这样的弱女子,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