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抵在门框上,垂下头与他面贴面,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而后以那能腻死人的眼神看她,“瑶瑶,邺城水寇那一案,若查实本王是无辜的,你能原谅我吗?”
既然得知了沈书晴心里最大的症结,陆深倒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这件事他从头到尾皆没有参与,他掌管刑部这些年,最是明白一个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件事他没有做,纵然陈老爷子能冤枉他一时,也决计冤枉不了他一世。
他已写信给陈老爷子,又再派了刑部的官员下去查探这个案子,便是陈老爷子不肯松口,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满是希冀的眸子盯视着女子疑惑的眼,许久不曾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这叫他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想与贴得更紧,最好是寸寸肌肤皆贴合在一起,然则他却是看见女子神色一凛,而后大力摁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
看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又想要耍什么花样?”
“要屈打成招吗?”
陆深脑子里才升起的幻想霎时破裂,他知晓不该与与她顶嘴,他也知是多次的欺骗才叫她对他没了半分信任,可是他还是捂着针扎一般的胸腔,问她;“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样的人吗?”
“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
沈书晴唇角讥诮,丝毫不带犹豫地怼他:“你说呢?”
清清落落的三个字,砸的陆深几要无法呼吸,他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背靠着翘头案,不住地摇头,“书晴,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牙尖嘴利的。”
曾几何时,那是一个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连欺负她的奴仆也要包庇,连他棍罚一个做错事的奴婢,她皆要落泪求情的小妇人。
曾几何时,她对他柔情蜜意,从来不曾红过脸,从不曾大声说话,怎会似今日这般张牙舞爪,字字句句皆往人心口铡刀。
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沈书晴本不欲与他过多交谈,然则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不再说几句,却是显得自己理亏似的,她转身,一步步逼近早已溃不成军的陆深,走到他面前后,她手一挥将翘头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挥洒到了地面。
扫了一眼冰裂纹地砖上的七零八落,沈书晴倏然仰面一笑,笑得森然冷冽,“从前?你还有脸提从前?”
“从前我就是性子太软,才会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才会任由你将我的一片真心,利用得干干净净,才会叫我的家人也被你算计到如此地步。”
“你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软弱就要被欺,落后就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