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却是,早在沈书晴离开离开不久,陆深便托辞离开了宴会厅,此刻两人正在那种有杏树的山顶搭了帐篷数着星星吃杏子。
帐篷是特质的牛皮所制,格外挡风,可毕竟已近冬日,还是格外寒凉,是以帐篷底部扑了厚厚的垫子,两人此刻正躺在厚厚的垫子上。
沈书晴抬头看天上的朗星,想起方才宴会厅的一幕幕,忽然笑出声,“爷,我方才哭得还像吗?”
第80章 陆深,你管得太宽了。
陆深也同样躺在软垫上,却并不去看天上的星辰,而是侧身望着他的妻,眼里的心疼及怜惜快要溢满出来,他摸了摸她的鼻尖,“瑶瑶,你当真一点不害怕吗?”
她的妻,寻常连个丫鬟都不敢处置,今日却是学坏了,同他一起去欺君。
他母妃尚且是浸染富贵场多年的贵太妃,乍一听说这事,当时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他还以为她知晓后,只会哭着哀求他为了她和孩子不要去涉险,没想到她竟然说:“如果你非要这样做不可,妾身便与你一起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这样的话,从那些下属嘴里说出来,陆深心中丝毫不会有波澜。
可他的妻说出这样的话,却是叫他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何德何能之感,当即紧紧地拥住她,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她却也不是说说而已,还做得很好,今日这一场戏,她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行宫宴会厅的每一个人皆会以为贤王妃是因受了刺激而出走,自此与贤王生了极大的嫌隙,他这样做,是因今日晨间收到了宫里小汀兰,也即现如今丽嫔的消息,皇帝起了用外室一事离间甚至拆散他们夫妻的意,既然如此,今日两人这般,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只是,这一计他本不打算让她掺和进来,却是她主动提议要亲自上阵。
怕吗?
沈书晴眨了眨眼,而后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可是,我想试一试,试一试做一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人,而不是永远做那个被你护在身后的女人。”
她说这番话的时依旧注视着天上的星辰,是以并未注意到陆深的眸色霎时变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