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秋却倏然坐起了声,她打眼扫了一眼屋子里还未放入库房的那六抬三爷爷添的嫁妆,本该是家主留给姑母的才是,顿时心里堵得慌,半晌她吩咐红鸳,“给我穿衣,我去见一见姑母。”
也不知陈映秋当夜同陈望舒说了些什么,马上陈望舒便找到了陆深,贤王府的马车当夜便离开了陈家,回到王府时已是子时,林墨依然将孙太医从小妾的被窝中给叫去了贤王府,还特意嘱咐他带上针灸的器具。
孙太医这几日白日里去陈家,比去宫里还要勤快,这便罢了,如今竟半夜三更喊人,他不是没有怨气,是以打着哈欠,十分不耐烦,甚至不愿意把脉,只道:“她脉搏平稳,肺部也不曾进水,她醒不过来,不是老朽的问题,你们将老朽叫来也是无用。”
陆深冷冷给他一个眼刀,“她脑中恐有积血,你试一试替他针灸。”
针灸可以去处脑补的积血。之所以醒不过来,也当是积血压迫所致。
脑袋上的事,可大可小,孙太医不敢耽搁,当即叫药童取出银针,并将配套的熏香取出,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替沈书晴针灸。
陈望舒见自家闺女头上接连被扎了几十根银针,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出了一脸的汗,也是不忍再看,偏过头去取出帕子不住地搵泪,只哀哀切切地道:“天杀的,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却原来,陈映秋告诉陈望舒之事,乃是她看见了九姊妹跌倒是因为陈映月推了沈书晴一把,还导致她脑袋磕在了竹制栈道下的石柱上。
而陈映秋一开始之所以没说,一是她无凭无据,而是她也怕陈映月的报复,后来沈书晴一直不曾醒过来他,她这才良心不安,将事情说给了陈望舒听。
若非陈望舒说起这茬,孙太医还并不知病症在何处,还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若是耽误了病情,还不知会不会痴了傻了。
实际上,陈望舒现在就有些担心自家闺女摔坏了脑袋,等醒过来后会变得痴傻,趁着孙太医正在替沈书晴施针,便将陆深叫到门外的廊庑下。
陈望舒此刻内心极其煎熬,两日不见她已憔悴许多,似乎连青丝也白了不少,陆深看在眼里,也是劝了她一句,“岳母,你这几日太过劳累,快些下去歇着,一切有小婿在。”
陆深这般懂事的话一出,陈望舒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哀痛,扯着陆深的衣袖哭了起来,“贤王,若是我闺女此番醒来,若是,若是她变得痴傻了,你当如何?”
第90章 小婿也只当多了一个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