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并不喜欢吃这道菜,可那是妻子给他挑的,便佯装十分美味,囫囵吞了下去,沈书晴一看他喜欢,遂又给他夹了几筷子,陆深皆喜笑颜开吃下,还多用了一碗珍珠香米做的米饭。
沈书晴见之,不由得喜笑颜开,“看来夫君十分喜爱这道菜,书晴记住了。”
陆深注视着她眼里纯澈的笑意,忆起曾几何时,他点了一道蹄花猪蹄给她,她每回皆吃得干干净净,他便以为她是喜欢。
收回视线,看着空碗里又多出来的一块胭脂鹅脯,陆深朝沈书晴笑笑,也不知在她这里,又有多少这样的“胭脂鹅脯”呢。
但愿因着她这回失忆,可以叫他认识最真实的她,也可叫她能做自己,而并非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做一个不像自己的人。
饭毕,陆深安排沈书晴住在上房,他则是歇在书房,可沈书晴却不依,“夫君也说了,那屋子妾身住得多,妾身还想着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事来。”
陆深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沈书晴去到书房,的确是觉得似曾相识,尤其当她的手抚过妆奁里那一样样的首饰,这些首饰就仿若有灵性一般,觉得十分亲切,可是即便她在屋子转悠了几圈,柔嫩的手指抚摸过每一样家具,甚至还弹了一曲《寒山渡》,依旧没有想去她的那些过往,遂叹了口气,解衣裳睡下。
只她平躺在榻上,却只一闭眼便想起饭前,她唇瓣擦过陆深嘴巴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荒唐来,顿时她素手轻抬,抚上红唇,低低出声:“莫非只有与他亲热,才能够想起一些往事?”
或许,下一回他若是与自己行亲密的举动,她该是不要躲才是。
只是,在如今的沈书晴眼里,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接受不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与自己亲热,遂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且再看看罢。”
陆深现如今赋闲在家,说带沈书晴去逛街,便说道坐到。
隔天,两人乘坐一辆低调的翠帷马车出行,马车车厢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坐,亦或是面对面坐下,是陆深刻意为之,他想要与妻子尽快熟悉起来,昨儿他已发现,妻子现在面上虽当他是丈夫,但对他的靠近十分排斥,他得想法子叫她尽快接受他。
沈书晴一坐下,陆深便屈膝坐在了她的外侧,两人各自跪坐在蒲团之上,中间只隔得下一个蒲团的距离,而对面虽然空着,沈书晴丈量了一下空间,她坐过去若是陆深也挪动至她面前,还不如现在这般,好歹中间空着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