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才知晓,陈郡谢氏虽然沉寂两百年,可却依旧是旧时世家中的佼佼者,还有那不曾出世的琅琊王氏,依旧是比颍川陈氏拔尖的存在。
宁远侯想啊,既然他和谢家都在帮陆深,凭什么好处都叫陈家占了去啊,派陈十七去边关,不就是送他一份战功,将来好入仕当将军。
不就是因为姻亲这一层缘故吗?
若是他与陈家不再是姻亲呢?
思及此,宁远侯当下决断,不能错失如此大好机会,他负手在身后,眯着眼居高临下看沈书晴。
“沈氏,听闻你嫁入贤王府两年以来,不曾掌过中馈,也不曾对婆母晨昏定省,对丈夫更是不柔顺,更是悍妒地不许丈夫纳妾。”
陆深扫了宁远侯一眼,警视的意味甚重,可宁远侯心中自有盘算,当然不肯就此作罢,“如今更是对丈夫如此匡扶大义之举嗤之以鼻,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你此等妇人,何堪为贤王妇?”
宁远侯一口气说完,陆深已经是面色铁青,眼见沈书晴扑簌簌落泪,赶忙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
沈书晴这时候也顾不得与陆深置气了,躲在他的背后,不住地喘气,好在她知晓她丈夫会护着她,果不其然就听他道:“也许在世人眼里,她不是一个好媳妇。可在本王眼里,却是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子。”
这话虽说是维护她,可沈书晴听着怎觉得不那么对味?什么叫做在世人眼里,她不是一个好媳妇?
她有那么差吗?
只是她还不及反驳,就又得知另一个惊愕的消息。
宁远侯冷冷一笑,“若她不是陈行元唯一的孙女,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吗?”
沈书晴从陆深身后探出脑袋,“舅父,你这是何意?”
宁远侯见她眼眶隐有泪花,却顾着心中的计策,丝毫没有恻隐之心,只道:“你也不照照镜子,若不是他要借你外祖的势,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值得的一个王爷如此为你鞍前马后,甚至赴汤蹈火吗?”
“够了!”这话足够毒辣,陆深侧身一看,女子抬起泪眼看她,不住地摇头,转瞬间就提起裙摆消失在他的眼前。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枉自她还以为他对她用情至深,终是她自作多情了。
陆深见她误会,自然没功夫同宁远侯废话,冷冷瞥了宁远侯一眼,就要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