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份心意,本王领受了。”
衣袍被迫跨在双臂,女子无力地攀援承受,女子背面的衣裳还完好无缺,正面的衣裳就早已被揉弄得不能看了,她举着小爪子想要推开他,却直接被一只大掌高举至头顶,男子压着她的双手,自面颊上方凌空看她,眼尾上扬的凤眸危险地眯了眯,“不想要?那本王走了?”
他眼里没有一丝欲色,冷静得仿若方才的一通胡来皆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似有一瓢水直接兜头浇在沈书晴的身上,叫她立时清醒了过来,她赶忙找来自己进来时的夹袄,要换掉身上这件男子衣袍,却因为男子衣袍样式太过复杂,好半晌一直脱不下去。
她懊恼得红了眼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陆深本是冷眼看着,他在琢磨女子,想知道她到底喜欢怎样对她,从前他听那些军中的混子说过,有些女子喜欢旁人对她服服帖帖,有些女子则是犟性,喜欢男子冷着她些,他半个月前已窥探出一些,想确认下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料女子竟然哭了。
这是不高兴了?
陆深拿不准他是该给她递上帕子擦眼泪,还是任由她继续哭下去,而后摔门出去,可他受不得女子哭,从前是他母妃,现在是他妻子,是以皱眉叹息一声过后,他选择先叫她止住哭泣。
“擦擦吧,别伤心了。”陆深递过去一块帕子。
沈书晴今日过来,的确如陆深所说,是想他了,他从前成日里黏着她,如今却一连半月对她冷冷淡淡,她如何吃得消,也是左思右想好一阵,才借着长生庙这个事情过来找他,本以为他该见好就收的,没想到他勘破了她的心思,还要开门见山地说出来。
她这才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本以为他会一直冷到底,她都想好了,只要他今日一冷到底,她接下来半年必不再理会他,可他却这个时候递了一张帕子过来,顿时心里憋着的那股要惩罚他的气便泄干净了。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慢慢地搵起泪来,却还不忘替自己找补,“本来么,人家是看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不仅帮了那么多灾民,还帮了陈十七,人家是诚心诚意来感谢你。”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眸,看着身前褶皱不堪的几层衣裳,倒打一耙道:“你堂堂一个王爷,成日里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事情啊?”
她是他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绝不承认她半夜到访,是因为想汉子了。
叨叨了一阵,总算叨叨完,她颐指气使地指挥陆深,“给本妃将这衣裳脱下来,本妃自己脱不了。”